沈长明脸上血色霎时消退,他一把抓住褚墨玉,咬牙道:“带我去,马上!”
“神经病啊!”褚墨玉低骂一声,面色难看地被他拽着下了楼。
路上,沈长明先给赵紫宜打了电话,让赵紫宜联系王昏,自己又打给杨燃,让她稳住金枝的父母。
“我知道了沈总。”杨燃的喉咙有些干涩,声音也十分沙哑,“沈总,您已经联系特调局了吗?”
“差点忘了,我马上就给刑侦局打电话。”
“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丫丫失踪的消息?”杨燃急忙说。
“为什么?”沈长明不解道。
“我怀疑特调局里可能会有叛徒。”杨燃认真地说,“如果神会不知道丫丫已经被抓,丫丫还安全点儿,要是知道了,恐怕就危险了。”
沈长明懂她说的意思,丫丫是不是被神会抓走了还不确定。如果她只是被人抓走了,凭她的本事或许还能逃走;如果是被神会的人抓走了,也不一定会被杀死。但是如果她是被神会的人抓了,并且被神会高层知晓,他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她。
现在只盼抓走丫丫的人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有这样,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们不能声张。
杨燃以送早餐烤饼的名义去了金枝家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家并没有她想的那般愁云惨淡。
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她才知道,原来褚墨玉早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说接丫丫去他那儿玩几天。
还好褚墨玉瞒住了他们,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一大家人。
“丫丫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明玲从金枝屋里抱出了一床破裂的棉被和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具熊,跟金满山抱怨道,“她吃那么多糖,我也不过就说几句,都没骂她呢!你看看,她发脾气把被子都砍成这样,这还能用吗?玩具也是,又给切了一刀,烂成这样,看她以后还怎么玩!”
杨燃听得一愣,目光落到破碎的棉被上,瞳孔顿时一缩。
能把棉被一刀砍穿,一定要很强的的力度,怎么可能是一个孩子造成的呢?看那裂痕的位置是在正中偏上,正好就是丫丫睡的地方,砍下这一刀的人是想要她死!
幸好丫丫半夜出去了,所以那人没有得逞。
可是丫丫还是失踪了。
杨燃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告辞金家,她下了楼,开车驱往金合欢。丫丫是在那附近失踪的,她去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路过小区外的二十四小时超市,杨燃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了那里,超市外还拉起了警戒线。
她摇下车窗,叫住一个人问:“大姐,这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多人?”
“你还不知道啊!”大姐一脸惊讶,然后跟她细细地讲,“听说是昨天晚上被抢匪给捅了几刀,一地的血哟!这姑娘也是傻,你说抢匪要抢东西就让他抢嘛,平白撘一条命进去,多不划算。”
说着,她朝那边努努嘴:“看吧,人出来了,躺担架上呢,也不知道还救不救得活哦!”
杨燃瞄了一眼,却震惊地看到了超市门口摆放的一双儿童拖鞋,那不是丫丫昨天晚上穿的鞋吗?
“姑娘,姑娘?”大姐叫道。
“啊?”杨燃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笑,“大姐您说什么?”
“我说你呀也别太害怕,看你这脸都吓白了!”大姐劝慰了几句,“你住小区里,安全措施还是不错的,别担心啊。”
“嗯,好。”杨燃点点头,目光又落到担架上去,心里默念:一定要活过来,祝你早日康复。
茂密的蝴蝶花丛之中钻出了一只满是污泥的小手,泥土拱了拱,另一只小手也即将破土而出。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小手吓回了土中,因为蝴蝶花叶的遮挡,来人并没有发现地上多出了两个孔洞。
“人跟丢了?”金律声音严厉,“不是叫你们直接把她杀了吗?”
“是我的疏忽,我本来是想让他们两个去把保护她的人引开,好让君满去杀她,没想到她却跑出去了。”杨义跪在地上,卑微地回答道。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金律冷笑,“君满呢,执行任务前不知道把人守着吗?”
君满难堪道:“我本来也是守在附近的,只是中间君埋骨出来了一趟,我就——”
“废物一个!”金律毫不留情地唾骂道,“就你们这种垃圾,连个小屁孩儿都杀不了,活着还有什么用,爬进祭坛献祭得了!”
“金大人,你也别怪他们了,这件事不全是他们的错,也有我的责任,是我去得太晚了。”站在金律身旁的斯文男人说道。
“哎,怎么能怪你呢?”金律脸上立刻浮出笑容,理解地说,“你人在特调局里,又不能自由行动,这不是你的错。那个丫头还年幼,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跑了就跑了,再抓就是了。”
木子归笑了笑:“多谢金大人体谅,我想他们一定会尽快把人抓住的。”
他看向君满和杨义,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们说是吧?”
“是。”君满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是是是!”杨义擦着额上的汗,连声答道。
“杨义,”木子归突然点了他的名字,微笑着问,“你这次引杨燃出去不是因为想放过她一马吧?”
“当然不是!”杨义神情一凛,撇清道,“我早就和那个孽女断绝了父子关系,她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那就好。”木子归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地拿她开刀了。”
“好!”杨义立刻点头。
风吹过,蝴蝶花轻轻晃了晃,没人发现这地底下还有一个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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