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燃匆匆赶到医院,在急诊室门口看到了杨金盛。
“金盛!”她小跑过去,“情况怎么样了?”
杨金盛摇摇头,眼睛红红的:“爸妈都在做手术,爷爷还在做检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燃问。
“我也不知道,我在家里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我爸妈出车祸了,爷爷当场就晕了过去,我也是才赶到的。”杨金盛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宛如行尸走肉。
“听着金盛,你要振作起来。现在杨家只剩你一个人了,如果你再倒下,杨家就完了!”杨燃苦心婆口地劝说道。
“我知道,”杨金盛目光涣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刚已经有好几个董事给我打了电话。公司的事我从来都不了解,我爸还在手术室里呢,他们就开始争着当董事长了。”
“越是这样你越要坚强,否则就正好合了敌人的意了。”杨燃扶着他的肩膀,认真地说。
杨金盛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稍微有了点精神,他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看着杨燃说:“堂姐,这是爷爷让我交给你的。”
“这是什么?”杨燃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爷爷说,如果他出事了,就请你打开锁,把东西交给沈家老爷子。”杨金盛说。
杨燃接过钥匙,注意力被它精致的外观所吸引了。
这是一把錾花的金钥匙,柄身缠绕着花藤暗纹,柄头是七片小叶组成的小圆,叶脉的纹路繁复细腻,叶中绘有一朵小花。
这么精美的钥匙,与之配套的应该是一件同样精美的金锁。她曾在博物馆里看到过古时女人出嫁携带的奁箱,箱上的花旗锁便十分精巧,可惜那锁是用铜做的,上面的雕花也远没有这把钥匙精致。
“既然有钥匙和锁,肯定有箱子,二爷爷有跟你提过箱子在哪儿吗?”杨燃问。
“没有。”杨金盛说,“他只给了我钥匙。”
“你再回忆回忆,把当时他跟你说的话复述一遍。”
“当时爷爷听到爸妈出事的消息,怄得吐了一口血,说的话也不太清楚。”杨金盛回忆道,“我记得他说的是:钥匙,给小燃,开锁,把东西给沈战平。就这几个字,没了。”
杨燃想不通,为什么二爷爷要把钥匙给她,还让她把东西给沈家老爷子,明明应该让金盛去做这件事才对。
从天亮到天黑,杨燃都待在医院里。为了不让杨金盛两头跑,她帮忙守着二爷爷杨雄,杨金盛则在杨仁和万晚霞的手术室之间徘徊。
一场手术等了近十个小时,医生推着人出来的时候,杨金盛腿脚都麻木了。
“医生,我爸妈怎么样了。”他拐着脚走上前问。
“病人情况很复杂,身体有多处粉碎性骨折,最严重的是脊柱神经遭到损伤,可能会造成下肢功能障碍。如果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医生说。
杨金盛一个踉跄,不敢相信他爸伤得这么严重,顿时浑身发冷,牙齿都打起颤来。
“我妈呢?”他又问另一个主刀医生。
“病人被碎玻璃扎破了颈部,我们已经做了缝合,至于肩部骨折,需要慢慢调养。”医生说着,又顿了顿,“不过病人因为受到强烈撞击导致脑损伤,有重度脑震荡,可能会造成意识障碍。”
“意识障碍,是什么意思?”杨金盛无力地问。
“这个,最严重的结果可能是变成植物人。”医生不忍心地告诉他。
杨金盛两眼发黑,只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了,耳朵里嗡嗡地响,头痛得像要炸开似的。
“先生,你还好吧?”医生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杨金盛努力站稳,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杨仁和万晚霞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要等危险期过了才能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暂时最好不要进去,不然不利于稳定病情,杨金盛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杨雄在普通病房,他只是因为突然受到强烈刺激造成了暂时性的休克,缓过来就没大碍了。只是他患有严重的胃炎,所以才会吐血,医生建议他住院疗养。
傍晚时分,他就醒了过来,只是不说话,就静静地发着呆。
杨燃买了一碗清粥,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
“堂姐。”杨金盛摇摇欲坠地站在门口喊。
杨燃放下碗,走出去拉上了门,小声问:“手术做完了吗?伯父伯母怎么样了?”
杨金盛神色黯然:“医生说,我爸脊柱神经遭到损上,可能会半身瘫痪,我妈有重度脑震荡,可能会醒不过来。”
“怎么这么严重?”杨燃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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