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喊!褚承罕!”
“田舍汉!”
卒长剧烈挥舞起手中的红旗,所有被吩咐过的士兵们齐声激动大喊,响声震。
在这个时代,田舍汉已经是粗鄙之语,骂人不过丧家犬,骂士最狠田舍汉。
对面的秦将军差点握断手中的刀柄。
然而林暖的三句口号才刚刚开始!
某暖:上正菜了上正菜了,气不死你我就不叫林暖!
所有城墙上的士兵,声音汇成一股洪流,相比起秦军之前的几十个散兵游勇的“嗡嗡嗡”,现在的声音来得更雄壮、更激昂、也更震撼,因为此时的他们,不是一个人!
“花骑阵前溜!”曲马已经激动到一手高举喇叭,一手扒着城墙往外倾身大喊,林暖死抱着对方腰才拉回来。
“叫你爷个头!”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为何?!”
林暖所见,秦国那名将军已经捂着胸口被手下匆匆抬着往回走了。
那位瘦弱男子还站在原地,看了看林暖,最终拍马归去。
“褚承罕!”
“田舍汉!”
骂声震,循环往复,一刻不停。
所有的燕国士兵在城墙上骂的是酣畅淋漓唾沫横飞,放在以前,他们从来不敢想自己会有这种勇气把一位将军骂的狗血喷头!
骂了一阵不过瘾,在林暖的指挥下甚至还分成了好几班人,定了个时间表,严格规定好开骂以及结束的时间,力求声音洪亮,骂声简短有力但让人“回味悠长”,速战速决。
李袖招赶来时就是这个场面。
刚刚他还在城中央的议事厅和云霄的副官商量怎么提振士气、不让士兵陷入过于烦躁或者无所事事境地的问题,一听到前来汇报的士兵陛下冒险登墙头了,直接搁置所有讨论骑着马就飞奔过来。
没想到到了城头后,他和副官商议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身边的士兵们一班接一班轮流到墙头,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也不苦闷了、也不紧张了,仿佛下一秒秦军只要敢来攻城,他们就敢一身布衣无甲拿把捕冲出去跟人血拼,就连锻炼时发出的“嘿哈”声都比平时洪亮了不少。
李袖招赶到时,林暖正好从城头儿偷偷溜下来。
一路上路过的士兵看她都是狂热而崇拜的眼神,搞得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暖。”
林暖闻声转头,隔着几位匆匆跑来跑去的士兵一眼就看到了李袖眨
清莲般温柔的眼神,于一片热闹中安安静静地开放,最终落进她眼底。
“袖大人啊,你怎么来了?”她笑了笑跑过去。
“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李袖招瞥见林暖手背有些红,轻手抬起,垂下眼细细查看。
从林暖的角度又能欣赏到对方纤长的睫毛。
“不是我啦,是曲马那个憨憨,站墙头喊的比谁都激动,我拉都拉不回来,估计还要在这儿等一会儿他。”
林暖耸耸肩。
“我是那位卒长。”
李袖招扬了扬下巴。
林暖转头,看到激动的卒长还在疯狂挥舞手中的两片大红布指挥众人,嘴角一歪也笑出了声,但就是不自己刚刚搞了什么鬼。
“差点忘了他了,我去让他下来歇会儿,发泄可以,但太过猛了也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李袖招抬了抬林暖的手背。
“从城墙上下来时不心擦到了,没关系啦不是什么大问题。”
“暖,你知道我刚刚和云霄的副官在讨论什么吗?”
“不知道。”
李袖招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们在讨论如何提振士气。”
“呃嘿嘿,那目前似乎已经解决了。”林暖挠挠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只是暂时的,总不能每这样,最终还是要靠你们。”
“暖。”李袖招捏捏她的手,轻叹一口气,“我从来都无法预测你的下一步。”
“安啦安啦,其实我自己也预测不了哈哈,真的,我今上午来是为了视察城墙上士兵们的情况的”林暖环顾四周近处无人,又压低声音对李袖招道,“其实就是有点闲,拿着喇叭来溜溜,没想到刚好瞌睡了,秦国那个将军就送枕头让我吵他,害,你这人”
李袖招揉揉林暖的脑袋:“现在吵累了?回去?”
“呃”林暖又看看城墙,“行,我陪你回去吧,就不等曲马了,今给他放假让他嗨皮一。”
她拉住一位路过的士兵,吩咐对方务必将城头上还在摇旗的卒长拉下来,之后就拉着李袖招往回走。
黑鬃白马本来在一旁安安静静呆着,它性子烈,再加上是林暖的坐骑,也没人敢拴着,此时见到林暖和李袖招往回走,竟是也迈着碎步,颇有灵性地跟在两人后面。
“诶大人,你和云霄副官都讨论什么呀?要不我去听听?”
“为什么忽然想听?”
“呃刚刚才想起来,我以后回燕都还要当皇帝的,还要批阅大臣奏章看折子什么的,现在不提前接触一下万一到时候看不懂了”
“暖居然这么勤快?”
林暖:???
“我一直都很勤快好不好,虽然比不上云霄和你忙对了大人,将来我折子看不完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点啊?”
“不能。”
“气鬼。”
“你不问问我是不能帮你看折子,还是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忙?”
“大人是不能帮我看折子,还是不能看着我一个人忙?”
“不能帮你看折子。”
“李!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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