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忙正襟危坐,拉了把衣服把陆知齐的脸也罩住了。
堵车过去之后是一路畅通,夏阳一路哼着歌往回开,陆知齐醒了口有点干,打开瓶水喝了几口,她看夏阳正哼着歌儿。
“醒了”,夏阳也扭头看她。
“开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累吗?怎么这么高兴”
“没事儿!累了吃零儿糖就好了!”
夏阳着就看了眼她湿漉漉的嘴唇。
“哦!吃糖管用啊?”,陆知齐真地问他。
“管用!”,他勾起嘴角点点头,“糖不是提供热量吗!”
“那还有吗?吃糖是不是也治晕车啊?”
“啊?没了!没了!”
夏阳有点儿做贼心虚,忙随口答着,可又抑制不住心里那“偷糖成功”的窃喜,使劲抿着嘴偷笑,心:“傻瓜!”
保州市这个一向比较干燥的北方城市,在这个夏不知道也怎么了,忽然雨水勤了。一进入七月大雨更是连下来几几夜,于是那些年年盼着下雨的地方居然发了洪水。
……
雨还在下,而且从午后开始还越来越大,气预报一直在电视屏幕的最上方滚动更新,可保州人民一直也没盼来雨要停的消息。
电视台的其他节目基本上都停了,几乎全都在播放关于眼前这场几十年不遇的洪灾的报道,从前方传回的关于灾情、关于抢险的每一条消息每一张画面都牵动着保州市人民的心,也更牵动着夏家饶心。夏阳他们的救援队已经失联三了。
夏家的电视几乎二十四时的开着,已近深夜,节目里都是白情况的重播。陆知齐站在客厅的窗口望着外面,院里亮着灯,一片白光里那无边的水幕也泛着冷冷的光,,风一刮,雨帘发了狠似地刷刷扑向玻璃,好像作势要泼进来,虽然还是在暑中,陆知齐生出了几分寒意,这冷从心底开始泛起然后慢慢蔓延到全身,又湿又冷仿佛身上已经被那雨水浇透了。她下意识地缩起肩膀,望着老悄悄地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着,祈祷雨停晴祈祷还困在山里不知道哪个地方的那些人还平安平安平安!他现在有没有地方躲雨是不是很冷有没有受伤……她的感觉就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医院的手术室外面,无处避及的恐惧笼罩住了她,心像被谁捏住了,越想越呼吸不顺畅。
身后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呼噜声是夏爷爷熬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老人总希望从电视里能看到或者听到一点孙子的情况,这几也总守在电视机前,直到深夜了还不肯进屋去休息。不忍心叫醒老人,陆知齐进屋拿了毯子轻轻给爷爷盖上,看看爷爷的面庞这几也明显地更苍老了。
表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了,她对着电视坐下,依然是那些坏消息,冲到梁庄的那只救援队和村民从三前就联系不上了,航拍发现的那个堰塞湖两前已经决口,梁庄被淹,里面的那些人有没有及时撤出,目前是不是安全外面一概不知。交通中断、通讯中断,任你再着急担心也没有任何办法。
哒哒的拖鞋响,回头看是月月又下楼来了。
“你怎么还不睡?不是通知明上课了吗?”,陆知齐悄悄抹抹眼角。
“嗯!担心我哥,睡不着。”,月月也坐到她旁边看电视
“你哥不会有事的!”,她声音沉静,带了些不容置疑地笃定。
“可……姐你是不是也哭过了?”,月月扭头瞅着她楞楞地问。
陆知齐别过头,她的眼睛有无法掩饰的红。
“姐你是喜欢我哥的吧?”月月扭头盯了会儿电视,忽然又问道。
回答她的还是沉默。
“其实你不我也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齐齐姐如果我哥我哥万一有个什么……,你会后悔的!”月月自顾自地着,边边哽咽,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不会的他不会的”陆知齐轻轻揽住这孩子的肩,良久。虽然她是在安慰月月,可自己眼睛早湿了,她努力克制,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她根本不能去想象那种如果,那仿佛是在往她心里头扎针,疼的不能自已。那么好那么阳光那么无所不能的夏阳,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第二一早,雨更大了,学校短信通知要继续放假。
夏家三个人相顾无言,默默吃完早饭,陆知齐收拾碗筷去厨房,爷爷和月月又守在电视机前。
陆知齐其实没有任何心情做事,可她却很认真细致地刷洗着碗筷,做点事也好,现在这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她不愿意无望地整对着电视怀着虔诚的期待等,可又总是失望。
“姐!姐!快来!快来看!我哥!我哥!”
突然月月在外面大叫起来。
“”
陆知齐手一抖,盘子“咣当”掉在水池里,她一手的洗洁精也没洗,就跑去客厅。
月月正手指着电视大叫大跳:“我哥!我哥!”
电视上记者正在采访
被采访的人戴着安全帽,脸上满是污渍,但陆知齐也一眼看出那是谁虽然这人十几不见黑了,瘦了,脸上有泥似乎还有伤,胡子也出来了,很沧桑还有些虚弱,往日的帅气俊郎减了好多,但是却又那么可亲那么让人心疼她眼里忽地升起浓浓的雾气慢慢便看不清他了也似乎根本听不到他在些什么,她想走进些,可站在那儿又一动也不能动了。
信号不好,画面一会儿就切掉了,直播间主持人开始话,陆知齐才想起应该去注意下爷爷,怕老人一激动血压会高,忙去找药。
“叮铃铃……”电话响了,月月忙跑过去接。
……
夏阳等记者一放下话筒,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和记者借了卫星电话,马上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了
“喂谁呀?”
是妹妹的声音经历生死仿佛隔世平常爱呱噪的姑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此刻听起来是那么亲切可爱
夏阳喉头一哽,顿了一下才哑着嗓子回道“喂月月我是哥哥”
“哥!哥!哥哥是你吗?”月月举着话筒回头大喊“爷爷是我哥!”
“哥我们刚才在电视里看到你了。这几都吓死我们了你跑到哪儿去了?”月月在那边是又哭又笑,激动地语无伦次,又是开心又是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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