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借我15分钟吗？”
顾黎之听后顿了顿，这是她那年表白前，约钟亭轩出来时说的话。
她笑了笑，将最后一个盒子捡了起来，慢慢站起，对上同样站起来的钟亭轩：
“不用借，应该是我还你。”
是该跟过去，完全说再见了。
20分钟后，酒店阳台上。
钟亭轩从自助售卖机上，打了两杯热的咖啡，讲其中一杯递到顾黎之的手上。
热烘烘的暖意在手心里流窜。
大学排话剧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时间，为了隔天的表演而熬夜彩排。
而休息时间，钟亭轩总会往顾黎之手里送上一杯暖咖啡。
忆起旧事的顾黎之，望着城市里星光不多的夜空呆愣了片刻，慢慢地茗了一口咖啡，却不小心被烫到：
“烫烫烫！”
她拿开了杯子，另一只手扇了扇嘴巴，却听见旁边传来了钟亭轩毫不掩饰的大笑声：
“哈哈啊哈哈荔枝，你其实一点也没有变。”
“不，我变了。”
顾黎之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到了台阶上，一脸认真地看着钟亭轩。
钟亭轩原本咧着的嘴脸，逐渐收敛，他好像明白了她想说什么，也放下了杯子，对上顾黎之那双清澈的眸：
“那年，我并没有拒绝你。”
这句话，假如顾黎之早些年听到，可能还会很愉悦，可现在她知道，这话，她不能开心，也不应该开心。
她低头浅笑了一下，又抬眸不忌讳地对上他的：
“所以呢？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而且，我现在也有……”
“也有男朋友！男朋友是吗？”
钟亭轩这句话接近是爆发说出来的。
天台的海拔比地上高出很多，他的声音很大，却托了冷风的福，将它逐渐消散开来，仿佛没有人听见一般，
安静。
空气沉寂了几秒，顾黎之笑着点了个头：
“对，有男朋友，而且我很喜欢他，我也已经跟你说过了。”
钟亭轩此刻不想看到顾黎之的笑容，即使它有多美，现在他也觉得疏远得刺眼：“所以呢，我那年没有拒绝你，你为什么却不愿意等我？”
“等？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等的，我对情感这方面，不喜欢打哑谜，你也知道我直来直往。”
顾黎之淡漠的口吻让钟亭轩的心揪痛揪痛的：
“我以为你会懂，我从在大学见到你那刻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以为，共同努力之后，我们彼此都还会带着同样的心情，最后牵手到最后，
没想到，你却偷偷松开了手。”
“约定，是要用嘴说出来的，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了。”
顾黎之说着，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围栏处，吸了口冷风，笑着转头对着那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道：
“我们是时候，跟过去说再见了。”
风呼啸啸地吹着。
钟亭轩望着她那抹一开始让他心动的笑容，也放下手上的杯子，漫步走了过去，
没经顾黎之的同意，便揽住了她的腰间，让她直视自己：
“顾黎之，你真的很绝情，可是怎么办，我不想说再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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