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青说,易地而处,她也会做出与他同样的决定。祁雪不否认,她是会这么做。
可同样身份对调,严冬青就真的能下手?
她不信。
严冬青沉默了。他确实下不了手。换做是他,或许会做出将变为丧尸的她养在身边的荒唐事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要求她,可为了她的安危,又不得不对人对己两套标准,“我希望你能下手。”
“也不希望在没有意识后伤害你。”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敢出声不敢写字让她离开,更不敢让她进来的真正原因。他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伤了她。
“可是你现在还好好的,并没有丧失理智,也没有失去人性。”祁雪仍是挣扎着不愿意妥协,“而且外面那些怪物对你的血也表现出来浓厚的兴趣。”
“你是知道的,它们对同类的血可产生不了食欲。”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看到严冬青的时候没有丝毫怀疑他被丧尸伤过的原因,他神智太清明了,一点都不像要变异的人。
“或许,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或许,被抓伤了也不一定就会变成那种怪物呢。”
“又或许,是你在给自己包扎处理的过程中无意间做了什么,抑制住了变异的条件。”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旁的人若是像你这般被抓伤得如此重,怕是早就变成怪物了吧。”
祁雪想方设法的为严冬青开脱,试图劝说他放弃找死的念头。
严冬青眸光闪了闪,似在思考她话里那三个或许的可能性,只是最终仍态度坚决的摇了头。
“第一个或许,完全就是在拼运气。”而且是拿她的命做筹码,“我拼不起。”
严冬青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没什么波澜,实则饱含沉重和不容商量的坚定。
“第二个或许,我承认,因为实验基数不足,没办法给出准确的定论,证明被抓伤被咬伤就一定会变异。”
“但,最起码在我看见的例子里,更没有先例能够否定这个暂时的猜测。”
“无一例外,他们最后都沦为了怪物。甚至于,最开始守在办公室门口的那些怪物里,还有一个曾经是我医疗小组里的组员。”
一瞬间,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祁雪猜想,严冬青口中的那个组员多半是白薇上一世记忆里那个在替病人检查过程中不慎被咬的小姑娘。
“对不起。”她由衷的道歉,为她提及了他的伤心事。
知道严冬青当时心里的震惊和难过,也听出他在说出这番话时联想到自身的沉重,祁雪心怀不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以示安慰,只能试探着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严冬青的身体因为她突来的动作颤了颤,却也没有将她甩开。
他僵硬了数秒,最后也渐渐缓和下来,回了句:“和你没关系,不必道歉。”
这个反应让祁雪彻底放了心。
她原本还担心严冬青会因为顾虑自身不稳定的情况而甩开她的手,拒绝她的一切靠近。毕竟,还有之前拒之门外的前车之鉴在。
现在看来,还没有那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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