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上床,把被子一蒙,决定万事不管。
过了一会儿,她真的睡着了。
岑长生洗完碗筷觉得没有事情可做,但又不放心直接回家,他担心他走了之后,她又开始肚子疼,甚至担心她刚才可能是在忍痛。
大概是因为热,她的卧室门虚掩着,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熟了,也许是真的已经恢复了。
那么自己也该走了,晚饭自有叔叔阿姨给她做。
可他舍不得挪动脚步,饭桌上她的话语犹然在耳。
以后他们会渐行渐远。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以后会有人照顾她吗?会有人读懂她坚强伪装下的脆弱吗?她如果一味逞强可怎么办?
她这个样子怎么让他放心得下。
郦嘉瑟又做了关于旧日回忆的噩梦,皱着眉呓语:“哥哥,别走,对不起。”
他心尖一颤,轻轻推开门,走到她身前。
她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气息,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开,表情变得放松。
他蹲下身,握住她露在被子以外的手。
“我不走了。”他低语:“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没人爱你我去爱你,有人爱你我就退场。”
他不能忍受她在他视线以外下落不明,被生活慢待。
手心里突然传来异样,她回握住了他的手。
岑长生惊讶地抬头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静静看着他,目光有些朦胧,但嘴角的笑意却很明显。
“我以为我等不到了。”她用拇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他攥紧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捣乱,:“我投降了。”
郦嘉瑟的笑容里带零儿得意。“我可真厉害,这么虚也还是把你抓住了。”
“不。”岑长生慢慢靠近她。“是我自投罗网。”
她闭上眼,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意从她脸上逡巡而过,最终停留在额间。
他在她眉心印上一吻,就像她多年之前对他做的一样。
“再睡一会儿吧。”他掖紧她的被子。
“我热。”郦嘉瑟把被子拽开一点儿,眼底流露出不安。“你要走了吗?”
她疑心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现在梦要醒了。
“我不走。”他坐在她床边,温柔地看着她。“睡吧,我陪着你。”
“那……”郦嘉瑟有些害羞地拍拍被子。“你要不要也躺上来,坐着多不舒服。”
“不了。”他摇头,意有所指地:“我要是也躺上来,你就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他以为郦嘉瑟听不懂,或者听懂了也会害羞,没想到对方一脸淡然地看着他,连刚才脸上泛起的红晕都褪了。“年轻的男孩子这么血气方刚的吗?你考虑清楚了,我还来着姨妈呢。”
岑长生被呛得咳嗽起来,红着脸:“你……你怎么……”
郦嘉瑟有恃无恐。“谁让你先吓我了。”
他一个男生脸皮还能厚过她这个大学里听室友开车的老司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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