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很久以前的暴君,永远凌驾于众人之上,以恐惧支配民心。
那些由她和冷焕定下的森严规矩,就像王母娘娘的金簪,在她和城北民众间划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银河。
她从来没有真切地融入过,那为她所热爱的半面城池。
也从没想过,这种不再与人遥隔千里的亲切感,居然是在原该对来她说一派陌生的城南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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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院子是仇婆婆的,她儿子儿媳去年在城东做工时出了事,不明不白的,秦三只叫他们的雇主赔了十两银子,却不准阿忘和南某来往盘问,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如今这里只有仇婆婆独自带小孙子住着。”进门前,南庭正低声在冷溪耳边道。
冷溪听见秦三的名字,厌恶地皱了皱眉,正要说两句,却见方才那个叫阿全的圆脸男孩从外拽回来个满头芦花的老人,正是方才独自坐在巷口纳鞋底的奶奶。
方才进巷子的时候,老人家抬头瞧见他们还专门冲冷溪笑了笑。
“仇婆婆心性温良和善,一听说姑娘要暂时搬过来,二话不说就应了阿忘。但婆婆耳朵不好,姑娘平常有甚么事同她说,还要多耐心些。”南庭正还在说着话,阿全便已经把人拽到了他们面前。
老人家身形佝偻,面若银盘,被皱纹挤成两条细缝的眼睛弯弯,看起来和善极了:“你就是小鱼儿啊,阿忘常跟我们讲你哩,走走走,赶快跟我回家吧。”
她口气如常,不生分也不客套,就像是同家里许久不曾回来的小辈一般,亲切又慈祥。
很久没有哪个老人像这样抛开芥蒂和敬畏来与冷溪说话了,没得竟叫她那对不争气的眼眶微微红了红。
就在这时,却听有人从后喊了一声:“阿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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