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甚么?锦衣卫究竟有何稀罕,只你当得,我却不行?”冷溪眼神森然,赛过刀刃上的寒意。
“你好歹是个姑娘,官场之上是你来得的么?不是锦衣卫,咱们大乾又何时有过女子为官的例?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是欺君大罪啊!”冷焕低吼道。
“我非要做这古往今来,开辟地的头一个!”
冷溪罢,已如蛟龙入海般飞纵起来,挥刀而向。
炼、焕兄弟两个,虽然性格迥异,一个沉稳持重,一个豁达放荡,却都是冷成德带在身边亲自拉扯大的,哪怕是一拳一脚,岂有不为他手把手传授的。
幸好这兄弟两个也都成器,又有着他们老冷家和老丁家相结合所带来的得独厚的武学资,这才叫他二人如此年轻,便在锦衣司下,担当要职。
便冷炼,前两年刚入锦衣卫便凭着本事连升两级,都中无有不服,皆道冷成德教子有方,冷炼英雄出少年。
冷焕更不用,即便是从未见他手上有甚么惯用的兵器,拳脚功夫便足以打遍华都无敌手,先前多少赘述,名盛之时,谁人不退避三舍。
而冷溪虽也是自到大的武行人,可她一贯所学都是她娘娘家那一套双刃短刀的打法,如今让她单手持长刀,对付对付陈三斧和易杰仁这样三脚猫功夫的兴许还能唬得住。
然而对上她二哥这样的,一连回合数过百,也未曾从他那里占到半分便宜。
若任道远将她逼得走投无路,那她二哥亦是半点不让近身。
“鱼儿,你就听一次话吧,一会儿要是闹大了,无论是咱们家还是锦衣卫中,哪都不好收场的。你这不是平白给秦世忠送咱们家的把柄么?”冷焕甚至连刀都没拔出来,就将她擒住,在她耳边劝。
“只要你们不,谁将我认出来过?”
“你这般拼命,到底是想干甚么?”
“跟你不一样就行了,老实当冷成德的好儿子吧冷二爷,我的事再不用你管了。”
她向后勾倒对手的腿,趁其松了擒拿,立马倒持刀把,反过刀尖,贴着自己的手臂内侧,朝着冷焕的胸腹不惜代价地划下去。
此为冷家刀法里最为阴损的杀招,冷成德曾有此招在重伤垂死时,诱杀过一个北羌潜伏在大乾多年的探子。
然而要用此招,必须巧言骗得对方接近,在其毫无防备下出其不意,他这人正直了一辈子,总觉得这样的手段不大磊落,素来是不许他兄弟二人用出来的。
“鱼儿!你疯了!”冷焕也是给她逼急了,下意识抽刀来挡,却依旧没有要与她刀剑相对的意思。
“不想死就给我拔刀!现在的我可是甚么混事都做得出来的!”
她为之不甘就死、硬从鬼门关里闯回来的,她为之一次次立重誓、下决心的,她为之拿起最不喜欢的书本、没日没夜发狠苦读的,她为之一意孤行,拼了命也要闯到这一步的……
予她的,唯有欺瞒、背叛与不理解?
顺手,再将她曾一心向往的目标血淋淋打碎,露出了她最为厌恶、抵触的真面目。
谁愿意当这个锦衣卫啊!
当年丁家村所遭受的劫难,难道当真只是秦世忠和东厂的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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