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溪气喘吁吁地冲进大内驯象所的门,忽听树影婆娑之间,远远传来一阵轻快悠扬的笛声。
随着她渐渐靠近,便愈发听得清楚。
吹奏的曲调显然不是中原音律,而是那令冷溪听了一回,就过耳不忘的柔夷小调。
那本该是千秋节时,阿月拉的在建极殿上所奏。
然而冷溪拨开几乎盖住去路的大片树叶,一眼望过去,确见那一身蟹壳青春衫的木不忘不知从哪儿摸来根短笛,竟将只听过一遍的异域小调信手拈来。
冷溪惊然走去,那原本奄奄一息的听谛好像也很吃他这一套,一听到家乡民音,不仅睁开了眼,一双蒲扇般的大耳朵也慢悠悠地打着呼扇,一副心情愉悦的享受模样。
木不忘注意到冷溪的靠近,却等一曲终了,才侧目瞧着她挥了挥手里的笛子:“这回我可算是帮了大忙吧,说说,你要怎么谢我呀?”
另一旁的驯兽师两眼放光地附和着称奇:“小冷大人,真是神了!这位少侠方才一吹起着柔夷曲子,听谛立马就来精神了,就在刚刚,它终于舍得喝水吃东西了!”
冷溪心里如释重负,虽说或许白费了这几日连夜的辛苦,但若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问题,她亦是发在内心地高兴:“这小家伙,果然是想家想的。”
半跪半卧在那儿的听谛这时仍还意犹未尽地拿鼻子来蹭木不忘的衣摆,弄得木不忘哭笑不得:“乖乖,你木爷爷就只会这一支曲了,您不觉着腻得慌么?”
冷溪道:“既然它喜欢,你就只管吹。”
木不忘却不依:“那不成呀,它要一直听不腻,我还得没日没夜地给它吹么?我嘴皮子还要不要了,而且你还没说怎么谢我呢。”
她不耐烦地轻推了他一下:“肉偿行了吧?”
可把木不忘吓了一跳:“啊?!”
冷溪乐了:“是请你吃肉以偿,想甚么呢?快吹,吹得越久,我银子就花得越多。”
鉴于她是个说一是一的诚信大老板,木不忘也不讨价还价,任劳任怨地听她差遣。
就靠着那一支简简单单的柔夷小调直把那小家伙哄得肯吃饭了,肯喝水了,而且好吃好喝完了还便乖乖闭眼睡觉了。
这比之前的情况可要好上许多了。
待帮着驯兽师一块清理了象棚,冷溪这好不容易的休沐之日也过去了大半。
木不忘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看见她灰头土脸的,不由拉起衣袖替她擦了擦,边擦边嘲笑她:“干个活儿都能干得满脸都是,你呀,能让爷爷我省心些么?”
“你少占别人便宜就能少块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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