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是送饭,是城东张家老爷和曹家老爷硬拉着我不让走,非要我给他们两家中的一个当女婿。”
这话木不忘说的半真半假,真实情况是礼部尚书张廷和都察院御史曹思建,非要他现在就提前拟定后位人选,还极力推荐对方的女儿。
“他们竟然不嫌你长得丑?”冷溪无比直接地质疑。
“我还没嫌他们两家的女儿一个长得像门板,一个长得像倭瓜呢。”
这话他也说的不真不假,那两位老古板坚信当朝皇后的内在美更重要,但新君年轻肯定爱美,是以都在妄图用赞美对方女儿德行修养的方式,暗暗强调自己女儿的外在美。
冷溪眉梢一挑:“那如果她们不像门板倭瓜,你就打算考虑考虑了?”
“家有河东狮,不敢,不敢。”
他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跟他们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要不然估计他俩就得在御书房里打起来了。
“行了,我爹娘面前,你就别再卖弄你的油腔滑调了。”冷溪没好气地往他怀里塞了把纸钱。
他却不以为然:“怕甚么,你是不是河东狮,岳父岳母难道会不清楚么?”
冷溪一扯他的耳朵:“我看你就是天生欠揍,不挨打不老实!还就喊上岳父岳母啦,他们认不认你还是个问题呢,特别是我爹,要他承认你,比让我二哥点头还难。”
木不忘顺着她手上的力道,朝着冷家夫妇的墓老老实实地一跪,“岳父岳母在上,小婿木不忘这厢有礼了。”
冷溪汗颜了:“木不忘,从来没人跟你说过,你有时候真的特别特别特别不要脸么?”
“如果只加一个特别的话,我就当他们在夸我了,但是你一口气加了三个,是我真的很不要脸的意思么?”他开始有了困惑,但最终还是,“算了,我就当你在很用力很用力很用力地,夸我吧。”
“起来,打架!”冷溪气得拔刀。
不过,她如果有一百零八种炸毛的方式,木不忘就有一百零九种顺毛的手段。
立时立刻,他便又摆正了脸色:“如今若非天命不待,想必你爹娘也定能坐在堂上看着你嫁我娶,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在耶里雪山后面,白夷人的地盘上咱们便已经成过一次亲了,我这声岳父岳母想是没有叫错的啊。”
“那时候未曾登记,能算甚么,顶多是我娶你嫁。”冷溪想起当时穿着柔夷新娘衣裙的他就好笑,面上也便不怎么气了。
但是心里的那个疙瘩依然还在。
她将手里最后一把纸钱烧完,然后正儿八经地对着父母的墓碑坟冢磕了几个头,“爹,娘,小鱼儿不孝,也没出息,不能遵从爹和先帝生前的意思,嫁东宫,做皇后,为此小鱼儿愿尽一生,竭力以前庭臣子的身份辅佐当今天子,不愧对冷家门楣,更不会让你们在九泉之下,再为我伤心劳神。”
话到此处,她又侧过脸对木不说道:“还不赶紧给我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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