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终是忍不住,偏头凑在冷溪的耳边:“再这样下去,他只怕就要死于失血过多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冷溪故意大声地回答他,“若陈大人到死都没能说出我们想听的,那么接下来受罪的可就是您的家人了,保不齐他们也知道些甚么不是么?”
她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就看谁听完之后的反应最激烈了。
“我甚么都不知道!我甚么都不知道!”看着父亲正在遭受的折磨,陈月茹整个人抖若筛糠,“官家明鉴!我们全家从来都是不支持我爹爹和秦世忠来往的!我们都不想的!都是爹爹他自己,和家里其他人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啊官家!”
“月儿你!”陈志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陈月茹却是早就吓破了胆:“爹爹,您别怪我,我真的不想死啊!您也别怕,只要您说实话,官家一定会护着我和娘还有哥哥的,秦世忠奈何不了我们的!爹爹,您就招了吧!”
冷溪在后面补了一句:“这话倒是没错,陈大人,您要是真松了口,兴许您的妻儿家小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可您若不说,那就是甚么都没有了。”
“爹爹!啊!”猝不及防间,陈月茹的第七根指头与指甲生生剥离,她本就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在毫无防备的钻心之痛之下,当即就晕了过去。
“月儿!”陈志杰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叫喊起来,却是连头都不能偏一下,只能躺在那儿干着急。
然而弹拨在他肋骨上的第七刀也随即而来,疼痛让他浑身情不自禁地痉挛着,与死亡之间就只剩下半步了。
“怎么样啊,陈大人,想好了么?”冷溪赶紧乘胜追击。
却听一直在旁边甚少言语的宋念忽的一拍桌案:“他要自尽!”
亏得是宋念发现及时,那陈志杰再诏狱里苦苦撑了这么多天,终于在这从未有人扛下来的酷刑和嫡亲女儿的苦苦哀求之下,坚持不下去了。
诏狱校尉们眼疾手快地掰开他的嘴,赶着就将他藏在齿缝的毒药起了出来。
想来他也是用心良苦,这么多天里受尽酷刑也不松口,到底亦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家人不被秦世忠迫害。
眼看他也快不成了,冷溪顺势便从墙上取了把短剑,在他耳边蹲了下去:“别以为自尽就能解决事情,官家同我可都不是甚么心慈手软的厚道人,你要是真的甚么都不说就去死了,我保证将你陈家一个不留,全都送下去陪你。”
“我知道的…之前真的都已经吐得差不多了……是你们一直不放过我……”陈志杰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咕咕怪笑起来,“不过,我倒确实有一件事还没说,原本我是要烂在肚子里,带到下面去的。”
冷溪不耐地一皱眉:“少废话,我没剩下多少耐心了。你要是再不张口,我就先将你女儿送下去。”
“给我个痛快!”陈志杰继续讨价还价。
冷溪利落地翻转过手里的刀,对准他的心脏。
“好!好!你……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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