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专门将这一整的时间都空出来,陪着冷溪一起去到冷成德坟前。
将他们这两年多来的所有作为,告知于他,以慰其在之灵。
回去的马车上,他又才将想起一桩:“阿正也来信,巡盐大业已成,将先送从当地盐官私库中缴获的贪污赃款送回华都,而他和梁仲坤不日也将归来。他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可算是要回来了。”
冷溪听了,眉间一扫方才在父母坟前的郁结:“这么的话,不知道又有多少肥水往咱们自己的田里流回来?”
“你个财迷婆娘!”宋念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一共一百二十九万两,那一路过去的盐官仗着先帝在世时施政仁厚,为人又宽和,便一个比一个贪得无厌,唉,姑息养奸啊姑息养奸。”
他这话连讥带讽,冷溪听着觉得不大妥当,便道:“君主仁德,于百姓来也是好事,你不要总是这么拐弯抹角地去怪先帝嘛。”
“一个收拾烂摊子收拾了快三年的人,偶尔抱怨两句应该是能够被允许的吧?”宋念往她肩上一靠,整个人便随之黏在她身上,“而且这两日你没听人么,那姓福的糟老头子在病中糊里糊涂,常常出些骇人听闻的疯话,都是骂我的。”
“贪官庸臣骂你,这是好事,要是能贤官能臣骂你,那才麻烦了呢。”冷溪顺势将他的脑袋慢慢放在自己膝上,让他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好好枕着。
瞧着他眼睛下面那一圈越发深重的乌青,像是在无声地诉他自从承位之后有多辛苦,难免不惹得她心疼:“现下是不是只要逼得福家把那四百余万两银子吐出来,你就可以轻松轻松了?”
“想甚么呢,”宋念轻轻闭着眼,手却还能准确地找到她脸颊的位置,大肆揩油,“别忘了,内鬼究竟是谁,咱们还不知道呢。”
“你别着急呀,我不是了交给我就好了么?”冷溪的脸被他摸得直发痒,忍不住笑着去蹭了蹭他的掌心,“我手里头剩下的东厂之事已经差不多都清干净了,马上就能有空专门来查这件事了。”
“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歇着,你去忙?”宋念惬意地笑着喃喃。
冷溪却不觉得有甚么,“这有何不可?”
“还是别了,我要是闲下来,没准儿就会忍不住想给你捣乱了。”
着,他便又重新坐起来,捧着她的脸揉了又揉,“你怕我累着,想让我歇息,可你自己呢?瞧瞧你这张脸蛋吧,自从那年瘦下来之后,竟是再长不出半点肉,可不是给从前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闹的么?”
冷溪听罢,没好气地躲开他的手:“我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胖不回去不是正好么?难道你还真想让做回以前那个胖头鱼啊?”
宋念连忙把人抱过来哄:“没事儿,反正除了我,谁敢这么叫你,我打断他的腿。”
可这话听着像哄,却也让人觉得格外扎耳朵,“你要还敢这么叫,信不信我先打断你的腿?”
“好好好,叫阿鱼,就叫阿鱼。”宋念连声赔笑。
他二人正笑着,却发现马车已经到了冷家宅子门口。
冷溪便准备着要下车回家,却被宋念从后拽住了衣角,装得一脸可怜巴巴:“一定要回去么?”
然而他家姑奶奶却不是一般的狠心绝情:“我和二哥好今日要一起用晚饭的啊,不是早跟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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