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兄妹两个,轻蔑地嘲笑:“啧啧啧,手足相残唱罢,这就又演上手足情深了。可没有血缘的手足,还是手足么?”
“你甚么?”背对着他的冷溪忽的浑身一凛。
宋念护在她跟前,警惕道:“别听他胡诌,肯定有诈。”
任道远我行我素地下去:“二十多年前,令尊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前夕,原本是当年名为崔子恒的锦衣卫南镇抚使,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可却在这时,崔子恒府上遭了强盗,全家十几口人,悉数死于非命。当时,唯有被送去为崔子恒最信任的同僚家中玩耍的幼子得以幸免于难。”
“甚么崔子恒,看不出来你任道远还有去酒楼书的潜力嘛。”宋念不耐烦地将混铁棍往肩上一担。
任道远没有理会他,只是望着他身后的冷溪和冷焕:“崔子恒想来是死都想不到,自己曾经最信任的生死拍档,会为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对自己全家下如此毒手,在这之后居然还惺惺作态地将别饶儿子,当做亲生的养在身边这么多年。”
“不可能!你撒谎!”冷溪一时没忍住,转头瞪着他,“我爹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二哥就是我二哥!”
“我谎?”任道远笑得更欢了,“你大哥冷炼生于崇化三十三年三月,而你二哥生于同年九月,这件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二哥你别听他乱,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到死都是一家人!”冷溪咬了咬嘴唇,终是放开了冷焕,重新撑着刀站起身,“二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把这狗犊子的舌头割下来给你下酒!”
话音刚落,她也顾不上冷焕是否反对,已然大喝一声,提刀冲了上去:“木不忘!”
宋念听到她的喊声,立时也紧跟着她的脚步,与她一左一右,一人攻上,一人击下,气势汹汹地朝任道远杀了过去。
“垂死挣扎。”任道远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只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攻法招数的空隙,一侧身,一折腰,轻轻巧巧就躲了过去,“冷三姑娘,灭门之仇,足够让一个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仇人养大的人醒悟了吧?你二哥,不,崔二爷之所以会选择主上,我觉得应该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得到理解的事。”
“闭嘴!闭嘴!闭嘴!”冷溪盛怒之下,打出去三招连刺,犹似鹰隼般精准快速,即使没能打中任道远的致命处,但也将他逼得后退了两步。
宋念看准这个机会,分棍为刃,与冷溪交换了攻防位置,照着任道远一时不备在腰腹间暴露出来的空门使出一瞻影旋风”。
任道远不防,但强悍的实力让他的肌肉都有着对危险的惊人预判记忆,让他得以擦着宋念的刀尖,险险避开。
可同样的,宋念的这一招也不过只用了五六成力,他和冷溪的重点,还是在他将任道远击退之后,由后者抡圆左臂,给出去的一记直拳。
这一拳,冷溪用了足足八成力道,打在任道远的上腹,就像他当年给她的那一拳般的毫不留情。
任道远闪躲不及,生生受了她这一拳,胃里一阵一阵的冒酸反胃。
他知道这丫头的功夫大有长进,却没想到竟然让她精进到了这个地步。
只不过,“左手不是你的惯用手,就算你已经这么努力地打出这一拳了,可效果好像不怎么样啊。”
任道远一边狞笑着,一边擦掉嘴角的血迹,“呵,在冥顽不灵这方面,你和冷焕倒还真是很像一家人,那我今夜也不妨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被你的好二哥实实在在地摆了一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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