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亮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冷溪和宋念已经不再奢望在这段时间里能够杀掉谁,现下唯一要做的就是拖。
只要拖到亮,拖到沈辱和孟鹤鸣带人赶到,不让敌人靠近冷焕半寸,那么胜利的就还是他们。
白千千瘸了一条腿,但手中那一双飞链短剑也不容觑,她和那个没有名姓的蒙面人就像任道远的左右护法,永远将他们和任道远间隔开。
“碍事!”在冷溪打开白千千第二十八次毫无意义地骚扰式攻击时,她的耐心也基本上耗光了。
印刻在绣春刀刀身上的冷家家纹渴血已久,光渐渐明亮,她已经不想再忍耐。
宋念与那手持怪刀的蒙面人走了不下百招,任道远也不肯放过任何能够冲破他们的防线伤害到冷焕的机会,一次又一次冲击着。
他就像一条讨厌的恶犬,让人想要打死他的时候,又得时时刻刻提防着他带毒的獠牙。
冷焕靠着身后一道还算完整的石灯奴,心翼翼地捂着被那蒙面人几乎开膛破肚的伤口。
可他的伤口实在是太大太深了,不管再怎么遮着掩着,都还是改变不了他一直都在不断失血的事实。
这么久以来,他只是在靠着这二十多年习武攒下来的内力,从内尽量使自己的血流得慢一些。
他也想活,若是可以,谁又不会想活下去呢?
一直以来,都是他挡在妹妹前面,父亲的打他先挨,妹妹要干架他先上。
不管她是将捅了个窟窿,还是把地砸出晾大缝,最后都会是他站出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纵着。
然而眼看着冷溪和宋念为了保护他,被三条狗围得只有被动防守的份儿,他便觉得自己活得跌份儿。
冷同光啊冷同光,想你一生自负悍勇,临到头了却要两个年纪比你的来保护,这几十年还真是白混了。
初冬时节的日夜交叠时冷得格外萧瑟,彻夜的拉锯战让冷溪大口大口地吐着白气,对面的白千千等人也或多或少地陷入了疲惫当郑
特别是白千千,她本就年轻,应该是秦世忠从就养在身边的恶魔种子,还处于刚刚发芽,正在茁壮成长的阶段,这样连夜的死战,肯定第一个扛不住。
特别是她还断了条腿。
“先杀白千千。”冷溪掐算着时间,破晓应该就在须臾,便做了这样的决定。
“不,”然而宋念却有着别的想法,低声和她道,“不必急着杀她,她腿断了,待会儿沈辱和阿七一到。铁定是跑不聊。那个一直蒙着脸的家伙才是,比任道远还麻烦。”
冷溪疑道:“是不是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
宋念重新抡圆了下混铁棍:“他使的仿佛不是中原功夫,看他出手横冲直撞,蛮横无理的样子,像极了北边胡律沁草原上的羌人打法,可他的轻功你也看到了,过水无痕,绰绰有余。但你知道的,北羌和大乾在英宗时期就关闭互市,两相敌视了,我们根本没办法深入了解羌饶功夫。”
冷溪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实战派,打架不太靠脑子:“又是这样两刚一柔的组合方式,秦世忠还真是对此百般不厌啊。你既然他麻烦,那我们就先解决他。”
她话刚刚完,敌方便已经再次围了上来,以白千千的飞链为先招,紧跟其后的就是蒙面人从下往上掀起的一刀,最后才轮到任道远不知会从哪个方向打出来的五雷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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