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中都要面临着和至亲的生死一别,她也不是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可老爷却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让她一再地看着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们,离开自己。
先将她打入谷底,又给了她无尽的希望,最后再将她彻底推入绝望的无底深渊。
这难道就是宿命么?
呵,宿命。
她花了很长、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终于从冷焕的衣橱边站起来,又提起了很大、很大、很大的勇气,才让自己能够停下无用的哭泣,去把那有着冷焕气味儿的衣橱紧闭、上锁。
她会把浩然轩的所有东西,按照冷焕还在时那样原封不动地永久保留着,就像对待冷成德的武正堂和冷炼的三省院一样。
好像只要这样,她便还能当他们都还在自己身畔,看着她也督促着她,将他们冷氏一族的荣耀延续下去。
正当她已经重新调整好了心情,能够恢复如常地走出去面对所有饶时候,没得叫一阵朔风吹开了没关严实的西窗。
她也没多想,只是冷焕屋里的西窗正好对着他的书桌,一阵风吹过来便把他还堆积在桌子上的书卷纸张吹得乱七八糟,满地乱跑。
冷溪连忙去窗子重新关上,转过身来又要去整理被搅得一片狼藉的桌面。
冷焕生前也不是个特别喜好读书的,是以桌子上除了几册法典之外,其余最多的应该就是他平日里还未处理完的公文要务了。
冷溪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耐着性子慢慢整理着,想要尽量把眼前的景象恢复如常。
倒也是无巧不成书,偏在方才刮来那一阵风,将许许多多被积压在繁乱背后的琐碎全都吹了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在一堆摆放得杂乱无章的公务册子里,看到了一封已经被拆开来的旧信。
因着信封上的字迹实在太熟悉了,她便随手拿起来看了看。
果然,那白纸黑字,确是宋念的笔迹无误。
屋外的风越发喧嚣,钻着空子地要往没有供暖炉的屋子里闯,让冷溪在看清那信上所之后,凭空的浑身发冷。
这时屋外传来心穗的声音,“三姑娘啊,木兄弟来了。”
“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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