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溪一时被问住了,面上的为难已经不是在作假。
宋念眼看着她那边快不成了,当机立断将宽大的兜帽一把掀开,露出那种满脸麻子暗疮的脸,没好气地哼道:“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亏的是临出门时他想到从前木不忘的独眼龙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余淮镇又离华都不远,唯恐被人借此认出来,所以便临时改变了妆容,没有蒙住眼睛。
冷溪很快地反应过来,赶紧替他把兜帽抓起来戴上:“哎呀呀相公啊,大夫们不是都你的脸见不得风,也见不得光的么?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要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才好呀?”
着,她便扶在他肩上呜呜咽咽起来,让吴根夹在中间为难不已。
可他钱都收了,总不能眼看着自己老娘就这么病死吧。所以冷溪和宋念同时料定,他在这种时候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果不其然,吴根见状立马跑到韩春旁边把那个八字胡挤开,凑在他耳边又声嘀咕起来。
他们一边低声交谈,一边不住地拿眼神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冷溪和宋念,半晌功夫才又听韩春清了清嗓子,架势十足地道:“行了,既然是根子带来的人,而我们验过没发现有甚么不对头的了,那便赶紧登船吧。”
冷溪闻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霖,赶忙扶着宋念对着那个韩春千恩万谢了大半。
然后,吴根便又走过来,亲自来领着他们带上随行的包袱,去了早就给他们备好的那间舱房。
结果他们转头离开甲板的时候,冷溪耳力极好地听见,韩春还在和八字胡嘟囔:“这么标致的娘们,砸在那么一个命不久矣的丑八怪手里,忒可惜零儿。”
那个八字胡立马在后面狗腿地搓了搓手:“那依当家的您看,要不然咱们……”
“嘘!声点儿,别让人给听见了!”
冷溪岂会听不懂他们这些话的弦外之音,当即和同样听得一清二楚的宋念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
抬起头时又不动声色地朝吴根好奇地笑:“根子兄弟你还真是厉害呀,也不知道你方才到底跟那么韩大当家的了甚么,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改口,不再为难我们了?”
吴根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膀,眼神黯淡下来:“不就是钱的事儿么?如果有的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谁又会愿意在这华阳湖上拿命讨生活么?”
冷溪忍不住好奇地又问:“那华阳湖中心,难不成真的像人们的那样会有上古凶兽兴风作浪么?”
“虽然经过那里的时候会有些凶险,但也没老一辈人得那么玄乎,娘子大可不必去搭理那些吓唬孩的瞎话。”吴根乐不可支地道,“反正我既收了你们的钱,就一定平平安安地将你们送入枢州岸边。”
冷溪礼貌地客气了一下:“那就有劳根子兄弟了。”
他却道:“同是涯沦落人,何须跟我客气,来,这是二位今后在船上住的地方,咱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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