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
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
孩子们一句都听不懂,但还是跟着念,
先生念一遍,孩子们念一遍
先生念一遍,孩子们念一遍
念了十来遍,还是没有解释什么意思。
一个个念的是晕晕乎乎,如坠云雾里。
白先生管这个教学方法就叫做“熏习”,农家妇女,在衣橱里放置薰衣草,让衣服充满香味,这就是“熏习”的力量。
“熏习”是一种感染力、一种影响力。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儒家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而时习之”,这也是熏习的力量。有朝一日,待因缘成熟,就会表现在外,成为言行举止上的一种惯性,称为“习惯”,又称为“习气”。饱读诗书气自华,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期待着每个学生有朝一日都能“顿悟了”。但这样只管输入,也不知道学生们接受的怎么样。
于是白先生又想出了个办法,让学生自己解释,能理解多少算多少,理解不了也不要紧,只要能背下来,就算教学成功了。他坚信总有人会顿悟,此人就算是万一挑一,绝无仅有,那也就会成为一代大家,承前启后,继往开来。
这样的话,其他人悟不悟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而已,像蚂蚁一样,连姓名都不会留下。
……
“这段现在开始抽背,我开始点名,点到的站起来,把刚才诗经上这段背出来。”
白先生例行公事一样的着,语气平淡,毫无表情。
对下面的学生来却犹如晴霹雳,炸得一个个头“嗡嗡”作响,吓得心跳骤停,呼吸困难。一个个不敢坐声,恨不得缩到椅子底下,就此消失了。
白会长慢腾腾地翻着名册,上上下下扫视了半,这段时间太漫长了,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死也死的痛快一点。
“王辉!”白先生点了王辉的名字往台下望去,王辉的座位上一片空白,周围的同学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能把他找出来。看来他今也没有来上课。
迟钝的永光这才发现王辉也没有来,自己刚才一直沉浸在认真拉二胡和背书中,并没有仔细观察,他也并没有太在意,反正一会儿下课去他家干活挣钱的时候再问问他为啥没来呗。
“才上几学就逃课。”开学第二就两个人逃课,白先生有点不满。
“高阿香!”高阿香的座位也是空空的,也没来,怎么回事?今有点异样。
“程永光!”班上几十个人就有三个是琼球大会选手的后代,自然就先点到他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虎父无犬子。
永光听到叫自己,一点没犹豫地站了起来,正了正身子。
矮矮的他,坐下的时候,脚是挨不着地的,接着凳子的高度,他还能勉强从书桌上探出半个身子,现在一站起来,反而比坐着的时候还要矮了。只能露出一个头。
看着他“噔”一下站起来,反而缩下去了一大截,同学们都忍不住偷偷笑了。
“坐着比站着高!”有人在后面变着音调阴阳怪气地了一句,虽然的声,但是全班同学都听到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一群人也跟着偷偷笑。也有没听明白的,没作反应,愣愣地等着看他的洋相。
永光也听到了,当然也懂了,他又羞又恼,气得满脸通红,恨恨地瞪了一眼声音飘来的方向。
生气归生气,文章还是要背的,永光偷瞟了白先生一眼,只见白先生神情平静,低头看着手中个书册,并不是太在意台下的响动,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先生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孩子们的这点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
见先生没有盯着自己,永光松了一口气。可是,被刚才这一闹,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把要背诵的文章丢进了万丈深渊,怎么也捞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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