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些晃眼,炎琅有些困了,懒懒挂在白紫宸身上,声音低低的:“紫宸,困了。”
白紫宸十分自然将女人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边往回走边说:“厨房温了琉璃燕窝,吃点再睡。”
炎琅嘴精贵,吃的都是按宫里的份例来的。
这琉璃燕窝来自西辽北雪山,取自西辽雪山的冰燕,十分稀少。
本是进贡给太后的,只是白紫宸和炎琅成婚一年之后,立了军功,什么都没要,只要这西辽琉璃燕窝年年都能进到右相府。
宫里人都说,炎琅公主是享尽了天下女人的福气。
这两天府里该添置的也添置了,该布置的也布置了。宴会菜品都是外包给群鹤居制作的,戏班子也是龙安南找了经常到宫里唱戏的班子,搭台一类的事情就不需要咫秋经手了。
到时候各府夫人都会带丫头,相府的丫头大多是从宫里出来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咫秋松了口气。
商越离这几天都没有影子,咫秋想趁这个空档对一对相府的帐,于是问龙安南:“龙侍卫,你知道府里的帐平时都是谁在管着吗?”
龙安南憨憨地:“好像是阿离在管着,不过阿离这几日都不在府里。”
阿离?
咫秋疑惑一阵,终于想起了商越离。
少年的脸已经不大清楚,脑海里能回忆起的只有少年醉醺醺地箍住她的肩膀时洒在头顶的温热气息。
明明看起来年纪相仿,怎么他就比她高那么多?
咫秋的思绪已然飞走,玉离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将她拉回来:“哟,还真当自己是管家了呢?”
咫秋不理睬,龙安南憨憨的表情也变为不耐:“玉离姑娘今日没有事吗?”
王稚在一旁站着,冷淡的很。
咫秋看了龙安南一眼,龙侍卫这几日好像比较黏她,这可不是好现象。
咫秋想。
玉离瞥了一眼龙安南:“我自然没什么事,这几日倒是累着你的咫秋了。”
大家现在都是相府的奴才,玉离对龙安南连基本的尊重都无。
咫秋脸一红:“玉离,不要乱说。”说完就离开后庭。
玉离不服气,喊着:“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出了王宫你还能压我一头不成。”
说罢也甩袖离开。
龙安南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萌芽的一点小心思就已经被戳穿。
王稚瞥了他一眼:“喜欢上人间姑娘了?”
龙安南不答,王稚撇撇嘴:“没出息的,人有什么好。”
龙安南瞪了他一眼:“咫秋就是好。”
活了几百年的龙安南从来都憨憨的,生活中好像只剩下修炼了,但是在见到咫秋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好。
他还记得那天小姑娘一身嫩绿色外衫,怯生生走到北厢,探头探脑的。春风扬起姑娘的头发,带来她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位是龙安南龙侍卫?”
三公子让她来找自己和王稚,她先喊了他的名字。
春风就缠住了他,后来目光再也离不开了。
王稚无奈:“还瞪我?活了几百年了,龙安南你幼不幼稚。”
由于白紫宸和炎琅很特殊,所以府里的侍卫也很特殊——都是白紫宸记忆苏醒之后追随到人间的老部下。
为什么没有炎琅身边的人呢?因为炎琅在妖界过于美丽和强大,太美丽的女人是所有女人的公敌。
龙安南是在狐族三公子东离身边养大的小赤狐,今年三百多岁,在人间也就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长的清秀憨厚,性格也比较憨厚,不像狐狸,像只哈巴狗。
王稚也是一条小赤狐,和龙安南同岁,不同的是,他天生不喜和人交流,大多是和龙安南在一起。
夜悄悄来临,这两日忙的多了,咫秋的神经还紧绷着,像听到院外有人在呼唤的声音,她又披上披风,往外走。
打开门,正对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
“刑,刑主大人?”
咫秋有些发颤,看着冥子修身后跟着个和尚,鼓起勇气问:“给刑主大人见礼,刑主大人是来找相爷的?”
冥子修笑了:“是啊,麻烦替子修通报一声。”
“啊?”
刑主大人居然在她一个下人面前没用尊称,咫秋吓得腿直打颤,说:“好。”
忘了请人进来,转身就要走。
总觉得刑主和身后那个和尚看起来阴森森的。
冥子修和和尚进来了,和尚关上门。
咫秋走了两步,就动不了了。
耳边隐约能听见经文声,及其诡异的经文。
而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整个右相府,连风声都没有,一片寂静。
冥子修笑了:“你是妄语的徒弟?”
和尚面无表情点头称是。
冥子修睨了他一眼:“你的修为都到这儿了,你师父,现在恐怕我都奈何不了他了吧?”
和尚不说话。
冥子修冷笑:“呵,感情乐羡得到血这么厉害,可惜,只有你们凡人喝了有效。”
乐羡啊乐羡,你为人而生,他们却要将你吃干抹净,骨血都不放过。
天上的月亮呈血色。
冥子修伸出手,透过指缝去看:“快出来啊,他们,只有三天时间了呢。”
人间,会把它所听到所看见的一切传达给他,他知道的。
乐羡,狐族东离,凰女商颜,都在这里等着你呢。
我也在这里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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