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发现雨已停了,雪花洋洋洒洒得开始飘落,他双手插于口袋,抬脸看路灯下的雪,时间仿佛静止了,他有多久未在云市过冬。
他与江四月,隔了多少个这样寒冷的冬季,却从未丢失彼此,如今,她在经历寒冬,他却不管,不问。
去他的父母之命,去他的家族利益,去他的凌微月。他是觅欢凉,是不受任何人,不受任何事威胁的觅欢凉,他想做的事,想关心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
想到这里,白日里的思前顾后统统消散,他奔跑于漫雪花里,全当未听见身后服务员要给他递一把伞的好意,他要去见她。
云市与水乡距离六十公里,现下已无出租车,觅欢凉算着时间,如果靠步行,他可以赶在她早上起床的前一刻出现,因此,他丝毫不觉得六十公里很远。
沿途留下了他深深浅浅的脚印,他在下雪的夜晚跑出了一身汗,头发被雪花染湿,风一吹,他倒觉得有些冷。
雪下了一夜,落在他的肩头,当他气喘吁吁到了她家门前时,已经累到不想话,大门紧闭,距离亮还有两个时,他靠在墙上憩,身体不受控制的打颤。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雪后的阳光格外刺眼。四月早就醒来,在床上翻来覆去仍然睡不着,昨夜睡前开始下雪,索性她也不再勉强自己入睡,来了兴致,想要堆个雪人。
当她开门那一刻,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那个人,让她牵肠挂肚,却拼命遗忘的人在一个深冬的早晨,出现在眼前。
觅欢凉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抖落肩上,发上的雪,对着四月微笑。
四月不知所措,也就不搭理他,戴着手套,拿着撬去玩雪。虽然已经长大了,但是时候被雪伤了眼睛,她还是有些阴影的。
觅欢凉不言语,跟在她身后,偶尔帮她捧一手的雪。
“傻瓜,雪人身子太了,你怎么给它堆头啊?”觅欢凉看着四月堆的雪人,忍俊不禁。
四月穿的太多,动作有些笨拙,她拍着雪饶身子,侧头瞪着觅欢凉。
觅欢凉言语中尽显宠溺:“好了,我不你了,我帮你一起堆,堆个傻瓜出来。”
四月任他进进出出,拿出萝卜、煤球,又找了两根树枝,井井有条地给雪人安上了眼睛,鼻子,手。
觅欢凉插着腰欣赏道:“怎么样?是不是两个人一起堆的更好看!”
四月无话可,回到厨房生了炭火,木柴被烤着,发出呲咧的声音,她被熏到流眼泪,才终于看见熊熊烈火。
好一会也没见觅欢凉进来,四月沉不住气,出去看看他是不是又飞走了。只见他背对着自己蹲在雪人面前,手拿树枝比划着。
她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分明看见他写下:觅欢凉喜欢江四月!但她不知道!
张兰起床准备做早餐,却见到四月站在一男子身后,肩膀微颤。心中大喜:我的孩子终于肯与人相处了!
“你不冷吗?”四月僵着嗓子问。
觅欢凉一惊,他便是要她知道,他喜欢她!他转身面对四月,撒娇般拉着她的手,:“傻瓜,我冷!”
张兰这才发现,原来是他。
从始至终,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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