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没说话。
现在胡寂生已经是穷途末路，没什么必要再和他周旋。
不远处的示警声还在继续，警察似乎是想给胡寂生和老六一点考虑的时间，能不动手，尽量和平解决。
“看来，我是跑不了了。”
胡寂生自言自语着，忽然走到许清如身侧，在其他几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伸手一推，将许清如向峭壁下方用力推去。
“清如！”
也许那只是一瞬间的反应。
也许那是历经过隐忍与放弃，不舍与舍得之后，依旧无法放下的情愫。
也许是出于对她的保护之意，也许是出于对她的爱慕之情。
顾筠之就随着她，那样跳了下去。
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在落地前伸出胳膊，将她拥进怀里，护住她的头颅，随她一同滚落地面。
那下面，不是树丛草地，而是泥土与砂石。
顾筠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在地面上滚了一段距离，最后后脑撞在一片硬石上，陷入了昏迷。
那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在昏迷之前，顾筠之却想到了很多。
他想起那年下雪的故宫，白雪红墙，他们沿着宫墙，慢悠悠地走着。
后来她用身上所有的零钱，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那个时候，他不愿意告诉她，他叫什么，开完笑一般的说，他的名字，是全北京最特别的名字。
于是她说，那就叫你“豆汁哥哥”吧。
可是清如呵，别说“豆汁哥哥”了，你连一声“筠之”，都不愿意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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