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天庆走出审讯室,在离开执法局的路上,美女执法者撞见了他。
在看见王天庆面部糟糕的表情后,她立刻跑去审讯室找林觉民。
她笃定,林队一定是跟王天庆说了什么。
并且按照林队以往的习惯,这就是案子要告破的前兆。
王天庆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心里很不安生。
他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飞速而过的汽车和更远处的樟树。
这些事物一闪一闪地缀连在一起,很快成了模糊的画面,就像是一块蒙纱的白色幕布。
忽然,一道灯光落在幕布上,秀兰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场景,跃然而出。
他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细线。
双手抓握成拳头,遏制住身体地颤抖,他很不想看见,可偏偏不可能看不见。
这几日他睡的很早,但却一直没有睡好。
血泊里的秀兰,就像是梦魇一般折磨着他,他似乎能听见秀兰最后咽气前说的那句话
你会不得好死。
做了这种事情,又哪里能够安生?
可既然已经做了这种事情,难不成希望自己不安生?
车窗外面天色很好,浮着飘渺的烟云,阳光并不热辣。
不过王天庆,却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冷颤不已。
林觉民的话很奇怪,不是那句“你并没有喝醉”,也不是那句“其实你心里也有这样的念头”。
而是那两个字坠楼。
跳楼和坠楼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差了很多意思。
前者是自杀,后者则是意外或是他杀。
王天庆总觉得,林觉民所说的是更后者,尤其是联系他说的那些话。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是王天庆最担心的事情。
回到家中的王天庆,坐在沙发上,想着有哪里是自己忽略了的地方。
从客厅到阳台,从监控录像到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他确认自己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了。
王天庆仰头看着天花板,手背贴着额头闭着眼休息,他很累……
只是刚闭上双眼没多久,突然又睁开,他落下手来,死死地盯着自己右手掌心下端的勒伤。
“会是这个?”
就算真的是这个,也未必能联想到当时的场景。
而自己也可以为勒伤找出数个理由,这不是难事。
……
林觉民的办公室里。
“我刚看见王天庆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林队,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定论了?”
“秀兰的死,不是跳楼轻生,而是一桩谋杀案。”
“凶手是王天庆?”
“只可能是他。”
林觉民起身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缓慢移动的云层,“我注意到他右手掌心下端的勒伤,有这样的伤势,证明我想的没有错。”
“有足够指控的证据了吗?”
“目前掌握的还不够。该处理的我想王天庆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客厅监控摄像头记录的画面,很好的替他掩盖了罪行,的确是够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王天庆为了让秀兰“意外死亡”,可谓是处心积虑做足了功课。”
“让你调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林觉民让美女执法者去一趟王天庆住所旁边的老奶奶家,调查些事情。
“那块地毯,不是老奶奶自己买的,她说她哪里会花钱买这种东西。只是我们去的那天早上,老奶奶出门遛弯回来,看见垃圾箱旁边的这块地毯,也没什么折损破旧的地方,她就给捡了回来。”
“洗干净之后就扑在自家的阳台,正好给猫一个垫身的地方。”美女执法者回复道。
“林队,这块地毯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不出意外,这块地毯是王天庆家里的。那天现场勘查的时候,我发现阳台瓷砖上面,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痕迹,上面曾经应该盖压过地毯之类的东西,长期以往落灰在边缘形成了痕迹。”
“那天在老奶奶家,我就留意到地毯的大小,和王天庆家阳台的那块痕迹相差不大,当时只觉得会是巧合。”
“王天庆虽然扔掉了地毯,但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完全没有料想到,扔出去的东西,会被隔壁的老奶奶捡了回来。”
“地毯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
美女执法者说完,出去把东西拿了进来。
“地毯老奶奶洗过,上面的痕迹也都被清洗干净了可就算是有王天庆和秀兰的痕迹,也只能说明这东西是他们家的,和秀兰的坠楼,没有什么可以联系得上的地方吧?”
“事无绝对。”林觉民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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