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槐被他侵略性的眼神看得腮颊泛红,手指都蜷在一起。
“路青槐。”
他只低声唤她名字,嗓音是惯有的温磁,好似掠过耳畔,掀起一片酥麻的痒。
路青槐瞥他,眼神带着乖怯,“你先说好不能生气。”
谢妄檐没答应,也没说不好。
他像是天生适合周旋的谈判者,只需站在那里,清清淡淡的视线扫过来,身上浸染的上位者气势便足以让敌方主动丢盔弃甲。
很明显,路青槐就属于这一种。
“很……欲。”
这句话莆一出口,路青槐观察到他眉心的痕迹更深。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张白皙的脸蛋比海棠花还要红,只不过看到谢妄檐那张向来无波无澜的脸上出现别的表情,路青槐仿佛受到鼓舞,唇角的弧度忍不住轻轻勾起。
“我并不缺这些东西,以后不要在我这里白费心思。”谢妄檐矜淡的下颔抬起,一支烟尚未燃尽,便被杵灭,一缕青烟徐徐而上。
路青槐闷闷地应了一声好,狡黠的眸子微弯。
只说了不准送东西,没说不准做别的。
谢妄檐将她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纳入眼底,出于兄长的警告话语抵在喉咙口,倏尔又咽了回去。
助理赵檐从展厅走了出来,他跟在谢妄檐身边多年,对两家的关系早已熟知,知道眼前这位路小姐,将来多半是要嫁到谢家做谢总的弟妹,因此不敢怠慢。
路青槐问他要谢妄檐的行程时,赵檐也没多想,还贴心地提醒了她记得将谈话时间放短一点。
“路小姐。”赵檐微笑,“今天穿得很漂亮。”
路青槐微微颔首,唇边挂着温和得体的微笑,“谢谢赵特助夸奖。”
两人一来一回的正常社交对话,路青槐落落大方,谢妄檐却无端觉得有些烦躁。只当是今日的烟不好,大概是赵檐没有保存好,才生了潮意。
赵特助从谢妄檐手中接过礼盒时,正对上谢妄檐略带寒意的视线,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保持镇定道:“谢总,东西先放后备箱?”
谢妄檐:“放在副驾驶位上。”
赵特助不免诧异抬眸,按理说,路小姐送的礼物,谢总是不会看,更不会拆的。放在后备箱,只不过是出于礼貌。
今天竟然要求放在副驾驶位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收到谢妄檐冷然的视线,赵特助悻悻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再多问。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路青槐忍不住打量着谢妄檐。
骨相优越,肩宽腿长,举手投足间更是掩不住的清隽和优雅。
可惜他们的年岁差了太大,她蹒跚学步的时候,他早已在谢爷爷的鞭策下写出了一手行云流水的毛笔字;她情窦初开之际,他仍旧稳坐高台,并无沾染半点情爱的意思。
刚才说的那番话,字里行间也只将她当作妹妹看待。
又或者连妹妹都算不上,而是不谙世事的小朋友。
等赵特助离开后,路青槐才想起来什么,问:“檐哥既然看到了我发的消息,为什么不回啊?”
怕他无视她,路青槐补充一句,“是看到了,故意不回的吗?”
说话间,她不知不觉向前踏进一步,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近。她仰着脖颈,小鹿般的眸子里弯着清浅的弧度,乌黑的长睫轻垂着,白色半裙是包臀的款式,先前她规矩地站着时,被小香风外套遮住大半,只让人觉得清冷雅致。
谢妄檐比她高上太多,从这个角度望下去,那挺翘浑圆的臀部曲线展露无疑。
少女身上的馨香味道占据着他的领地,清淡,若有似无,同茉莉的香气有些像。
谢妄檐很难不联想起那串被她戴在皓白纤细手腕上的茉莉。
而后又经谢清泽扔至他平坦宽阔的胸膛。
沾着水汽、裹挟着淡香,微凉的触感轻轻划过,和那日替她包扎掌心的伤口时不甚触到的白瓷肌肤太过相似,像是她用指尖若有似无地点在他胸膛。
谢妄檐眸中闪过锐利,强压下那股令人心猿意马的异样情愫,后退半步。
“是看到了,打算晚点一起回复。”他的声线依旧听起来疏离,“公司里许多决策都需要反复斟酌,如果当即回复,可能会因思虑不全而做下错误判断。”
路青槐眼睫颤了颤。
她还以为他会像在微信上一样警告她,用兄长的口吻嘱咐她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路青槐佯装求知:“工作上的事情仔细点当然无可厚非,原来我送的礼物,也值得思虑这么久吗?”
谢妄檐叱咤商场十余载,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种老谋深算的敌人间,谈判场上向来滴水不漏,从未被人抓住过短板。
若是让旁人知道,他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反将一军,大概会跌破眼镜。
谢妄檐很淡地移视线,“路青槐,不要反复试探我的底线。”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