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抵达家,谢妄檐便不再故作清高,向她讨要他索要的补偿。
他吻得小心翼翼,尝过她唇边红酒的滋味后,刻意停顿了会。
解开领带,俯身同她平视,“这瓶酒香气不够醇厚,要开瓶新的吗?”
清湖湾酒柜里珍藏了半面墙的各种品类,足以看出他对酒的品质有一定要求。
婚房里放的几瓶红酒,还是订婚宴那天谢颂予送的。出于两个人婚姻的特殊性,酒水他们都非常默契地没有动过。
现在确认了恋爱关系,开一瓶酒,倒是存在着某种微妙的隐喻。
路青槐:“你想喝的话就开吧,我就不喝了。”
“怕醉?”谢妄檐将她抱紧了些。
“酒精有着麻痹神经的作用,适可而止还好,喝多了我怕……”路青槐抿了下唇,含糊其辞地说:“怕待会和你亲密的时候,记不清细节。”
她说到那两个字时一笔带过,囫囵到听不清咬字。
而后整个人都烧起来,从他怀里钻出去。
谢妄檐一步一步靠近,微扬的下颚线在室内外的光影变换中变得明晰、又趋于模糊。
路青槐:“谢哥的名字多好用啊,只需要随口一提,就没人敢欺负我。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
她晃了晃半垂在空中的那只脚,洁白的绷带缠绕在藕色的小腿侧,隐隐有丝丝血迹沁出,宛若雪景红梅般惹眼,晃得谢妄檐心也跟着起伏飘荡了一瞬。
路青槐说话的时候拖腔带调的,几缕乌发散落在鬓侧,明灼的目光带着期许。
别看她用这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望着他,心底指不定又在想盘算什么歪点子。
他从前还笑朋友明知对方心思不纯,却还泥足深陷,对于这种愚蠢至极的行径笃定般地不懈。
如今看来,谢妄檐好像也明白了一点。
他深色松动些许。刚才那男人的声音他记得,在连山同星火那几个毛头小子玩的局,不就有那人从中牵桥搭线。
江鹤轩。谢妄檐出声,似乎并不想再同她继续无意义的言语周旋,“我的时间有限。“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凝眸望着她,瞳眸里像是蓄了一片汪洋,路青槐头一回从那片汪洋中看到了不确定。
就好像,她是他无法掌握的意外,是一道让他一筹莫展的难题。
“还能是什么,看上你了,想追你,把你这高台明月搞到手。”
她不觉得这样的想法需要掩饰。
更何况,谢妄檐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现在,为什么又非要从她口中听到答案呢?
难道,他有一点点动心了?
路青槐望向眼前的男人。
容色端止、光风霁月,却又淡漠地目下无尘,所有的形容词落在他身上,都显得太过贫乏。
光是这副皮囊,都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了,更遑论,他的赛车开得实在是漂亮。意气风发时展露出的冷傲和不屑,更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你觉得这种词汇,用在我身上合适吗?”谢妄檐眉峰微挑,似乎在介意“搞到手”三个字。
路青槐:“是你想要我坦诚的。”
怎么能反过来怪她措辞不合适呢。
想要听真话的是你啊,谢妄檐。
“想追我的是你。”
谢妄檐自然听出了她的暗语,明知她在挑衅,却半分都奈不得她,本该是警告的话,说出口时,却好似被滋生的心思扰得无力。
“路青槐。”他倏地叫住她,目光沉沉,“我不是你能随便玩玩的人。”
“我知道啊。”路青槐说,“感情本来就是双向选择的过程,纵然是我先对你的心思,也不能保证,我一直是弱势的那一方。”
“况且——”路青槐强调,“我骨子里也不是那种特别执着的人。要是经常碰壁,还看不见什么希望的话,可能就算了……”
话音未落,就被谢妄檐那一双浮出些许冷淡戾气的眸子擒住。“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不是正在努力嘛。”
“但是你也要偶尔给我点好处,就像追剧一样,总要偶尔放松一些精彩花絮。”路青槐觉得真有意思,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教太子爷怎么适应被她追。
谢妄檐沉眸半晌,才道:“例如?”
鱼儿上钩了,太子真好钓。
路青槐不禁莞尔,顺势说:“下周我要参加一场漂移赛,上台领奖的时候,你能送我一束花吗?”
从谢妄檐欲言又止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想说,这种小比赛有什么好值得如此大张旗鼓的。
路青槐唉声叹气:“就算没有花,总该有人在底下看我比赛吧?要是连这个也没有,我也太惨了呜呜呜。”
谢妄檐抿唇,不置可否。
走廊深处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响起,路青槐在车队的人缘不错,听说她受伤了,不少人都跟过来探望伤势,医务室内很快挤进了数人。
见到谢妄檐时,每个人的脸上皆是一愣,随即心照不宣地笑笑,关心起路青槐的伤势来。
谢妄檐不习惯人群簇拥,看了她一眼,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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