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吻像是夹杂着某种热烈的情绪,燃烧迸发出火花,烫得路青槐节节败退,她无法辨别来源,不明白一句提议为什么会引发星火燎原般的效应。
嫉妒的情绪撕碎了名为绅士的外衣,让谢妄檐变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身体和灵魂对峙、叫嚣着,让他将那些在脑中响起的声音彻底覆盖,逐渐不满于浅尝辄止,唇舌强势地侵占她,吻得又凶又急,几乎要将她吞噬。
盖在床畔的被子掉落在地,路青槐双手撑在胸前,却没有反抗的力道。
她以为是刚才那句提议惹怒了谢妄檐,本能地伸出舌尖,任由他用力地吮吸,试图以此来消解他心中的怨怼。
谢清泽平时虽然没个正行,但毕竟底子在那,随便拾掇一下也还是人模狗样的。
耳钉和乱七八糟的金属配饰被他取下,换上一套板正的深色西服,条纹领带系地一丝不苟,衬衣领口在喉结处截断,袖口则随意地敞开。
路青槐看到他这副装扮,惺忪的睡眼都忍不住睁圆了。
谢清泽手撑在膝盖,俯下身来同她平视,舌抵着腮帮笑得有些痞,“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被我帅哭了?”
“得了吧,自恋。”路青槐翻个白眼,转着圈圈打量他稍许,“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你俩还挺像亲兄弟的,前提是你别说话,一说话就得暴露胸无点墨的短板。”
“路大小姐,你要夸我哥就直说,怎么还拐着弯把我骂也一顿?”谢清泽不满地嚷嚷。
路青槐抿唇:“话说你哪来的西装,借你哥的?”
“昨晚让人定做的。”谢清泽懒洋洋地站直了身体,咂舌道:“他的西服我穿着又不合身。再说了,他那人身体和精神双重洁癖,怎么可能把衣服借给我穿。”
谢妄檐比谢清泽高,宽肩窄腰,天生的衣架子,胸膛那块也不像常人穿着那么空,平常两人风格不同没法作比较,这么一看,谢妄檐简直就是西装暴徒,秒杀谢清泽。
路青槐在谢清泽面前,说话就随性得多,毫不客气地给出真实评价:“说实话,你哥身材确实比你好。”
谢清泽也不恼,意味深长地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我哥的?”
路青槐忍不住抬脚踹过去,谢清泽连连求饶,“大小姐,妄衣服!您脚下留情!我可买不起第二套。”
路青槐投以鄙夷的目光,反问:“你有腹肌吗?”
对于谢清泽来说,腹肌、胸肌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怎么能容忍路青槐这么质疑,当即作势要撩开衣摆,“我每周在健身房泡十个小时,你当我在玩呢?”
“打住,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路青槐本意是嘲讽他来着,谁知道他还当真了。
难怪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谢清泽就一臭屁小孩。
比她大一岁的臭屁小孩。
见路青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谢清泽抱臂看她,“那你对谁感兴趣?我哥那种老古板?他才不会像我这种男菩萨这么好心,愿意给你看腹肌。”
正说着,谢妄檐自楼上缓缓抬步走来,撩起眼皮看向两人。
谢清泽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身后矮他一截的少女则略显心虚地移开视线,大厅悬挑的水晶灯将她的眼瞳照的透亮,站在谢清泽旁边,更显得娇小玲珑,皮肤也白瓷温润。
刚才还跟谢清泽拌嘴逗趣的人,见到他,声音都比平时甜了几分,“檐哥早。”
“早。”
谢妄檐淡淡应下,漫不经心地戴上腕表,臂间搭着一件长款风衣外套,高挽的衬衣袖口露出一截筋络分明的手臂,不显山不露水地彰显着男性力量。
谢叔叔和宋阿姨起得早,平常也不怎么管几个小辈的作息。
路青槐没想到这个点了,谢妄檐居然还在家里,有些意外。
佣人将早餐摆好,中式西氏都有。
路青槐和谢清泽是典型的地道京市胃,豆泡汤加烧饼,学校里可吃不到这一口,加上最近又是旅游旺季,那几家出了名的老店铺光是排队都得排上一个小时。
谢清泽一边调侃,一边心满意足地先喝了口汤,“今天这是又沾了路大小姐的光了,平时怎么求我妈她都不肯给我买。”
见路青槐握着一杯牛奶,餐盘里放着几片低糖坚果面包,细嚼慢咽地慢慢吃,谢清泽耸耸眉毛,“不是,你最近换口味了?”
路青槐扫一眼,声音比平时轻,“我减肥。”
“你这小身板还需要减肥?”谢清泽一眼看穿,“不就是嫌我们豆泡汤吃起来不够优雅,在我哥面前出丑么?”
路青槐气得瞪他一眼,在桌子底下踩谢清泽的鞋。
谢清泽依旧笑得很欠,倒是谢妄檐表情隐有变化,掩唇轻咳一声,轻斥:“阿泽,食不言寝不语。”
有人撑腰的路青槐扬着笑朝谢清泽冷哼一声。
早餐用完,谢妄檐的助理已经候在别墅外。路青槐还在想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毕竟有他在的地方,都不敢胡乱放肆。
终于等到谢妄檐起身,却是踏步上了楼。
路青槐觉得奇怪,“檐哥你今天不回集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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