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得了闲暇,已是三日之后。
艰难地咀嚼着最后一口兔腿肉,破左耳终于站了起来,挺着圆圆的肚子到处溜达。
在正厅的拐角处,有一扇黝黑的圆木门留一道缝隙,犹若秘密在光晕中落下的曲线。他伸长脖子探出脑袋往内一窥,只见族长换上一张冰冷的脸正蹙着眉头望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唾沫横飞。
从服饰判断,中年男人应该是个小寨主,身材颇为壮硕,穿戴整齐,却始终不敢直视族长的双眼,直直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就像里面装着磁铁能吸住眼珠子。除了中年男人,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也在躲避冰冷锋利的眼神。
女人的话果然不可轻信!他收起骤然粗大的呼吸声,敛起愤怒,继续窥视。
真是判若两人啊!峰上的她、神殿里的她、此时此刻的她,他不禁想起田老头对的评价女人善变比天穹之云更难以捉摸。
不是说没有男人吗?屋内分明就坐着三个男人。
“族长,此事万万不可!”中年男人终于打开嘴巴。
“为何?”她的声音如锥子。
“近年,各寨的壮力”
“那又如何?”
“族长,我们几个寨主都觉得此事需从长计议”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继续尊我为族长了”
闻言,三个男人的神色剧变,苍白无一丝血色,宛若尸脸。从他们的对话判断,在他没有通过黑水池的验明之后,不对,应该是之前。古藤老怪早已抓了不少男人回来,这些男人还成了小寨主,永远留在古藤。这个猜测冒出,他立即通体冰冷,永远留在这里!
天啊!他必须救田老头,这女人窝绝对不是什么好窝!
转身蹑手蹑脚离开,略有距离后,他才开始到处瞎摸,爬上爬下。一番乱翻,在肚子瘪下去之际,他撞见了一扇门。
嘎吱推开门,一阵醇厚的酒香涌出来。抓起大灶台上温热的米酒装在酒囊里,塞上木塞子,即取来麻绳一捆,胡乱打个死结挂在背上。大腿劈开,他夺门而出。
溜达一圈,他发现偌大的族长之家竟无一人看守。先前那些精神抖擞的女兵,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门外的绿色枝条耷拉着脑袋,就连屋檐上的红布红灯都已撤下,露水在阴郁下还来不及干涸。一切仿佛是高烧退却,醒来只剩下一阵冰凉。
转身,丛绿中窜出,热气蒸腾,烈日烤人。
身体里的水分正被一滴滴地逼出体内,还没有走几步就仿佛置于火炉中的烤猪开始滴油。他不由停下来,抬起手臂,望着汗从手心里渗出来成形,再从高处向低处滴下去,最后从手肘处直直砸落,没入露水残迹中。
站在一块半牙石上,左手掌心对鼻尖贴于额头遮挡刺眼的阳光,他换个高度俯瞰身处低谷的女族。从近至远,每个人都打着赤膊光着上身沿着湖边而坐。她们摇晃脚丫泡在湖水里,芭蕉叶插入头顶后的泥土里充当遮阳伞。
旋即,他嗅到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正散发着一股烤肉的味道。学着她们的样子,他从山坡上撕扯下一截大树枝桠插在背后,闲步游荡向前。
此时的人们,已经不再对他心生好奇,只当是寻常族民出入,没了围观和笑声,却忽感不适应。从怀里取出一小布袋,咀嚼着藤女送来的肉干磨牙,一抹熟悉的背影攫住了他。果然不出所料,田老头正躲在湖边山坡上的一处阴影下乘凉。
那老头胳膊枕头,翘着二郎腿,闭目吹风,嘴里咀嚼着一根细长的草枝。他从侧面猫身攀爬而上,碎土立即哗啦啦滚落。
“老子没心情,离我远点。”丑脸更皱巴了,就连低吼的声音也是不堪入耳,像喉咙粘合在一起。经验老者顺手抓起一把土朝后扬,旋即翻身侧躺,手起掌落,吧唧一声脆响,在大腿上留下一滩鲜血,五指一抹就算毁尸灭迹了。
真是该死的蚊子。它们已然发现新的猎物,嗅到年轻的血味,纷纷改道攻上来。嗡嗡声在他头顶直打绕,瞬间就像一顶帽子似的。笔趣阁中国jy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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