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几个人陪我玩吧。”双手往后一枕,刻意试探。该死的小兔子和田老头有些日子没有来骚扰他,日子变得乏味至极。除了数不完的蚊子,就剩腿毛还没有清点。
“藤女陪你可好?”她猛然转身,露出了一张可怖的脸。“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以后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否则就算是藤老怪的孙女我也绝不留情。别忘了,我才是族长。田老头是田老头,你是你。他是大家的,你是我的。从今而后,除了我,你谁都不能碰,谁也不能碰你。如果这里被碰一指头,我就挖掉,谁的手指头碰了这里,我就一刀切掉。你最好牢记我的每个字,否则你会知道后果。”
挖掉双眼,断了命根,真是心狠手辣的女人,他嘲笑道:“你舍得?”难怪田老头说最毒莫过妇人心。
“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不论多大,心眼都是极小的,我的心眼更甚。只要是我的东西从来不和别人分享,包括快乐。野人,你最好记住我最讨厌别人想多了。你是我的,若是你胆敢背着我胡作非为,我会让你知道女人在保护自己领地所有权时到底有多疯狂。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她说这话是,仿佛在咀嚼骨头。
“你小看了野人,山上凶狠的母兽多的是。”他侧翻身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我是野人,不是你的东西。”
“不过也只是一个野人而已,男人除了这里,”她的手指一击就中,“这里与我们不同,我倒是瞧不出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若能安分守己,我就让你衣食无忧。”
一团火从他胸膛喷射而出,更何况是一个看似娇弱的女人点燃,对野人王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一个挺身站起来,他愤然丢下手中的茶杯,碎了一地。迅速穿上衣服,他转身攫住她的下巴,怒道:“我不是救世主或什么救世者,没有天生神力,但野人绝不受任何威胁。无论是凶猛野兽还是任何人,我都无所畏惧。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如果想要一个家,你必须接受你是妻我是夫这个事实。如果你要养宠物,最好拿出耐心哄着,否则,命有一条,留着不留着,我说了算。”
“放肆!”她抬起小巴。
“真是个高傲的小下巴,削掉一半,可就难看至极了。”他猛然甩开她。
族长未站稳身子,踉跄几步,急忙扶住墙壁,但眼神烧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竟然如此无礼!”
他直直站在原地,不想浪费精力恶斗纠缠,决定就把话说明白,好让她知道谁才是主人。“你可以不在乎我及外面的族人,可是你会不在乎神殿之中的那些女人吗?你不会!你不敢!想要和平共处,你就必须拿出点诚意。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谁才是王!告诉我,你叫什么?”他一个大步上前,攫住了她的脖子,每一根指头都在告诉她,野人的力量无穷无尽。“说!”
“杏子!”她说。
“你听话的样子真美,比在山峰上还美!”他并未松开,却加了力道。“记住了,我才是你的王。回答我,谁才是你的王!”
“破左耳。”她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眼泪滚落在他的指缝间。
突如其来的一切打乱了旖旎风光,除了愤怒,她的眼底还泛起一种莫名的涟漪。
毫无疑问,几百年来,他是第一个敢挑战她族长之威的人,而且还是个野人。野人在人族眼里总是低一等,除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外,粗鲁无知也是他的标志。同床共枕不少日子,然而这种歧视,破左耳还是会时不时在她不经意流露出的眼神里捕捉到。“你最好想清楚如何做好一个婆娘,我也不喜欢别人对我想多了。”
一时,气氛如雾蟒溪清晨上的结霜。她的模样有几分楚楚可怜,他提醒自己这些都是迷惑自己的招术,不得心软。
“你要不要去看看银杏树?”她突然提议,僵硬转移话题,风吹拂起她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今天的你很特别,特别强势,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只要你别老想着离开,我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分享。外面的世界真的比这里好吗?古藤女族什么都不缺,四季分明、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外面的世界属于男人。没有女人敢命令男人做事,野人的世界更不允许女人牵着男人的鼻子。”他的拳头砰砰落在长椅旁的原桌上,震飞了一群歇息在垂落枝桠上的小鸟儿朝四下飞窜。“你看,小鸟儿都比我自由。”
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点他做不到。
他很清楚,无论在体力还是其他方面,他都比眼前的女人要勇敢、强大,若她识趣或许在离开之前,他们都可以保持目前的关系,就像石洞的温馨生活,他并不想和女人动粗。
“你不能贪心,什么都想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家和自由本来就不可能同时存在。”她态度强硬,绝不让步。“鸟儿飞出笼子,就必须自己觅食。“她递上酒壶,身姿如山峰之上曼妙迷人。
酒多言必失!
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一次酒后,他曾对族长说过成亲后的日子带给他踏实感,就像回到了石洞的生活,有家有家人,不用再一个人孤零零的,像离开树的叶子。还是田老头提醒得对:心被胸骨及皮肉保护着,就是因为不可随便对人剖心,有心人会用此反制成最锋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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