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始料不及,无端端被淋了满头满身,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把脸,闻着只觉满手湿漉漉的,味道还有些奇怪。
正要发难,却又听后面有人大声呼喝:“听谛,回来!”
原来是那个臭丫头养出来的畜生!
秦三气得就要一掌拍过去,那厢便冲过来个人拼死拼活地拦着:“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它可是柔夷进献的宝儿啊!但凡有一点磕着碰着,大人和小的都担待不起的啊!”
冷溪也适时回过头来,佯装惊异地叫起来:“啊呀!怎么弄成这样了!驯象所都是干甚么吃的,还不赶紧把这畜生拉走!”
擦肩之际,她与冒充驯兽师的木不忘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来到秦三跟前时,十分夸张地用袖子捂住鼻子:“甚么味道?”
秦三被她的反应弄得更恼火了:“这下好了,你让老子怎生见人!”
木不忘连忙做低伏小地给他赔罪:“都是小的的错,都是小的没能看管好听谛,还请大人饶命!”
“饶命?!误了老子的事儿,老子一刀砍了你都是便宜的!”秦三吼起来,脸上的横肉都在发颤。
冷溪直跺脚:“罢了罢了,前面就是观花楼,这会儿就那儿没人了,三爷要不你先去那儿等奴婢一会儿,奴婢这就去给您找衣裳来换!”
秦三还要再行打骂,冷溪深怕他失手伤了听谛,赶忙拦在中间:“秦三爷,公主还等着呢,犯不着为了这起子小人耽误良缘呀。”
“是是是,衣服小的去找,小的去找!”木不忘连连告饶。
一听公主两个字,秦三就如被下了紧箍咒般,竟然堪堪忍住了肚子里的滔天怒火,对着冷溪颐指气使:“那你还不快带路!”
“是是是。”冷溪一面强忍不发,一面冲木不忘没好气地呵斥:“还不带着这畜生滚回去!然后找了衣服来!”
木不忘也应得唯唯诺诺,他二人你来我往地把这场戏做了个全套。
混乱之致,秦三就是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被两个死对头联手摆了一道。
趁秦三在观花楼里换衣裳,木不忘那点小手段这就派上了用场。
隔着一架屏风,从他脱下来的衣服里拨出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那只信封,用午后就提前备下的假货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了去。
眼看着东西到手,冷溪以为也不必再继续演下去,一口气吹灭了观花楼里唯一亮起来的那盏灯。
然后摸着黑快步贴到秦三身后,他机警地反手就打,却被她敏捷地屈膝闪过,再回头时,她已迅速绕到了他面前。
手里的浸满蒙汗药的帕子猝不及防地往他脸上狠狠一摁,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吸进了药气,失去了意识。
见他闷声滚到地上半天都没了反应,冷溪还多踹了他两脚:“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下场。”
木不忘将到手的信封妥善藏在怀中,见她得意洋洋,不由也笑眯了眼睛:“这份蒙汗药里还被我二师父加了致幻之物,不仅能保证他今夜一睡不起,还能叫他醒过来也不记得发生了甚么。”
“你二师父真是个人才,不,天才!”冷溪十分中肯地评价,顿了顿赶紧拽着他要走,“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赶紧出宫吧。”
他却蹲下来拍了拍秦三又黑又肥的大脸,幸灾乐祸地补了最后一句:“做个好梦,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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