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官爵、钱庄洗钱、私售象谷烟。
证据一应全了,只差一折奏本。
冷溪不是舞文弄墨的料,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最终只能由南庭正代劳。
她就同木不忘一并坐在山门武馆的花厅里,一起嗑着瓜子抖着腿,顺便看着孟鹤鸣在院里捱徐师傅的怼。
冷溪已将此事揉搓得十拿九稳,心下算是定了的。
只木不忘比她要多出半个心眼,仍是心事重重,闷着头若有所思。
被她瞧出来,以为他还是在担心他那三位恩师,便道:“你放心,明日上朝我就去堂上告御状,了结了秦世忠。只要他一倒台,你师父们自然而然就安全了。”
木不忘听着,顺手剥了个橘子分她一半:“到时候他们是不用担心被秦世忠折磨了,可你老子要是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又有多少好日子可过?”
“这有何难,你帮了我这么多,届时论功行赏,我定然不会忘了报你的名字。”冷溪吃着他递过来的橘子,酸酸甜甜,甚是可口,“你自凭着功劳,去和冷成德理论。反正撒泼耍赖一向不都是你的拿手把戏么?”
木不忘禁不住笑了下,又问他:“待此事一了,将来如何,你可曾想过?”
初夏的午后,天边云舒云卷,树上蝉鸣悠长,院里的徐师傅也骂骂咧咧,聒噪得很。
但冷溪在屋里坐着,远远看着,却也不觉着烦躁。
就像回到从前跟着二哥住在城北小院里的日子,每天对着群小弟吆五喝六,吃酒听书摸牌九,像条永不必翻身的咸鱼,过得简单,倒也快乐。
于是她便想好了,“能怎么过呢?好好当我的差,照顾好听谛,看护好城北,不叫你们城南占便宜就行了。”
“你就不能有点儿高大些、伟岸些的追求么?”木不忘斜了她一眼,啧啧地嘲笑。
冷溪拿橘子皮丢他:“你以为要做到这些很容易啊,光是不让你占便宜就已经很难了。”
“你这话……怎么听着哪里怪怪的?”他右眼秀长的眼线随着带笑的尾音微微上挑,平白惹人心下一动。
对面的姑娘急慌慌地别开脸,躲在鬓发后的耳朵,一路滚烫到如珠圆润的耳垂,竟然不敢再去正眼瞧他。
所幸南庭正来的时机恰好,将木不忘的注意都引到了他刚刚写好的那一小册奏疏。
“通篇言简意赅,直击要害,且张弛有度,有礼有节。”他细细看罢,嘴上夸完自家的军师,还不忘指着冷溪补一句,“一看就不是她写的。”
冷溪作势要打,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接过那折子朝南庭正郑重拜谢:“这些日子以来,最辛苦的莫过于阿正,今日口头先谢过,待将那阉狗了结,我冷飞鱼一定亲自携礼登门,再行重谢。”
南庭正连忙虚虚去扶:“此乃为国除奸,正义之举,南某身为大乾的一份子,自当尽我所能,姑娘实在是言重了。”
冷溪朝他认真地点了个头:“明日,我必不负大家付诸的辛苦。”
说罢,她好生揣上那折子,便要去和院里的徐师傅告别,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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