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租一条画舫的钱都够买十个你了!”冷溪拼命扯他袖子。
“你我可是这华都城只手遮天的雌雄双霸,请小冷大人端正身份。”木不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就放心把这事儿交给我,乖乖站在这里等我带你上船就是。”
说罢,他也不管她还想说甚么,我行我素地走了过去。
冷溪见拦不住他,也就只能由着他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瞧着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冷溪便知结果:“瞧,您这雄霸华都的身份,不好使吧?”
谁想她话音未落,他的嘴角便扬起了个得意的弧度,牵起她就往那岸边靠着的画舫拉。
才将坐稳回过头,就瞧见他接过岸上画舫老板丢过来的船桨,往岸头一杵。
整个画舫跟着晃了一下,便顺着天龙河缓慢的流势悠悠动了起来。
天龙河河面不宽不窄,最适合放的就是他们现在乘的这条单亭小画舫。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原来那个赵家公子也是个会享受的,提前就知会在舫舱里铺下几层厚厚的羊毛绒毯,舱顶做了天窗,随时可关可开,容得人在舱里躺着就能看到夜空灯景。
手边还摆了些不符时令的珍稀瓜果,香炉里熏的鹅梨香也价值不菲,难怪那画舫老板会因他爽约而如此跳脚。
冷溪闻着那香味心里发虚:“你们究竟谈了个甚么价格,能让老板就这么把船租给你?”
木不忘一边摇着桨,一边回答:“其实也没谈,我只是勾着他的肩膀,叫了他几声小老弟,然后让他把画舫和船桨都交给我,至于钱的事就让他去城南找阿正了。”
“那你这不是坑人家阿正么?”冷溪惊坐起来。
他大言不惭:“人家南举人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积蓄,都够普通人家吃上几年了,不会因为一条画舫就叫他破产的。”
“有时候,我真的为你的无耻,感到羞愧。”这一刻如果可以,她很想装不认识他。
可是,“反正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而且咱们马上就要到河中央了,难道还能跳船不成?”
“……偶尔无耻一下,也是可以的。”
其实木不忘摇船的本事并不高明,嘴上虽是说着快要到河中央了,却是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到的。
等他将船锚沉下去,抱着摇得又酸又僵的胳膊回到舱里,冷溪都快倒在那熏着暖香的绒毯上睡着了。
他顺势在她身侧躺下来,“外头的河风吹得我都快冻死了,你倒是在里面睡得舒服?”
这画舫摇摇晃晃的,就像是婴儿的摇篮般,本就催人犯困,弄得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没办法,要怪就怪那赵公子太会布置了。”
木不忘便起了个捉弄人的坏心眼儿,反手拉动天窗的开关,立时让吹拂着河面的朔风钻了空子,扑了进来。
冷溪登时就被冷醒了,恼了起来:“木不忘,你……”
却被他一把将手爪子摁在怀里,还朝着头顶神秘兮兮地指了指。
她没好气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上一看,确见那墨蓝绸子般的夜空上,被数不胜数的天灯照亮。
比起银光冷淡的星辰,天灯光暖如日,像是浩瀚大海里成群结队的灯笼鱼,悠然轻慢地浮动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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