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坐了起来,贪婪地仰着头,企图要将这盛丽的景象全都映在自己的眸子里。
“你说,咱们给爹娘和师父们放的灯会在哪里,又会去往何处呢?”木不忘起身从后面揽着她,与她紧紧依偎着,一起去看天上挤来挤去的丽象。
冷溪将后脑勺落在他的颈窝里:“小时候我娘跟我说过的,天灯是凡人和星星之间的信使,它们会把人们的祈祷和心愿告诉星星,每当有流星划过的时候,就是星星降临人间,为人们实现愿望的。”
“我岳母真会哄小孩。”木不忘闷声笑了。
“岳母大人说的话,你敢不信?”冷溪嗔了他一眼,然而却也说,“不过我也不信,因为我小的时候每次放天灯都是求星星送我个爹爹,可从未有流星为我而来。”
木不忘搂着她,将脸埋进她的肩膀:“这世间啊,远有比神仙佛陀还仁慈的人物,也有比妖魔还要歹毒的恶鬼。神仙、妖魔,这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传说,最信不得了。”
“我再不会信神佛,也不去信妖魔,我只相信你,木头。”冷溪回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笑意浅浅,“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骗我,好不好?”
他不动声色地顿了顿,最后还是笑着应了她:“好,骗谁都不骗你。”
只是关于宋念和木不忘的事,可能还需要再等一等才能说。
不过在这之前,“现在小木子可以吻一下他家的小姑奶奶么?”
“如果小木子没说谎的话。”
这个吻,是夜色亲吻山峰,是溪流与浮木嬉戏。
可欢愉和缠绵过了头,贪恋便因运而生。
就像山峰贪恋夜色,便会梦幻般的极夜,浮木贪恋溪流,就会甘愿枯沉水底。
喜雨将至的时刻,泥土里的嫩芽已经不再沉睡,攀绕树身的青藤也正在渴望着这场象征着蜕变的洗礼。
然而就在冷溪不经意睁开眼的一瞬间,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木不忘的脸近在咫尺,每一根睫毛,每一个毛孔,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包括了他鼻尖那粒,平常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小痣。
记忆里不同的人影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合交叠,包括眼神、身形、气质,还有那总令她为之神魂颠倒的淡雅书香。
她下意识地将他推开,赶紧将凌乱的衣领重新拢了起来。
木不忘这时也从方才的意乱情迷当中缓了过来,气氛登时有些尴尬。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无礼感到惭愧,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那个……”
“你别说话!”冷溪却急急将他打断。
“我……”毕竟,他也当真不是那种轻浮的浪荡子,某些事情上还是要坚持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之原则的。
“让你别说话!”冷溪脑子里的思绪乱得像是团纠结在一块的麻绳,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好了,天这么晚了,我二哥想必也到家了,我不能回去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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