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了,你们想知道的可就再也问不出来了。”陈志杰的余光瞥见旁边负责行刑的诏狱校尉已然在选刀刃了,不由冒起了冷汗。
“怎么,这就怕了?”冷溪讥讽地一掀唇角,“夹棍拔甲,烙铁铁鞭,这重重酷刑都受下来了,我还以为您是个不怕死的硬骨头呢。”
钢刃与磨刀时碰撞发出的声音刺激着陈志杰的耳朵:“天,天下人谁不怕死?我只是替官家和小冷大人不值,其实我还知道一个关于秦世忠的惊天秘密,只要你们不杀我……”
却被冷溪打断:“甚么秘密?秦世忠的屁股上有三颗大黑痣,还是他的眼皮其实是一单一双?”
闻言,边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唯有宋念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当场破功笑出来。
冷溪故作轻松惬意地和手下人假嗔道:“笑甚么,这不都是这老东西之前诓咱们的么?”
然后又换了一条腿重新翘好,看着已经被剥了衣衫,准备推肉露骨的陈志杰道:“呦,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还得让陈大人见几个人呢。把人,带过来吧。”
一个低头抬头的功夫,陈家夫人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就被从隔壁丢了进来。
看着被绑在铁床上的陈志杰,也不知是为了甚么,一下子各个急红了眼睛,就要挣扎着扑过去。
“陈月茹。”冷溪反手拔出腰间的佩刀,在面前的破桌案上敲了两下,“你老子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归根究底,也是因为你这个惯会闯祸的女儿吧?”
陈志杰登时慌了,在刑床上扭来扭去:“不!不关她的事,你们有种就都冲着我来!”
“之前我就说过的吧,陈大人要是一直跟我等耍花招,那我就必然会拿您的妻儿家小开刀,怎么,您难道真以为我不敢么?”
这世间,哪怕是再恶再狠的人,只要事涉自己的亲生子女,皆会方寸大乱。
冷溪从前嘴上虽是说着要拿陈家人开刀,但还是觉得这么做太过阴毒,而如今她和宋念的耐心都已经为这老货耗得差不多了,自是不愿再留手了。
“当初,令爱在玉昭长公主的及笄宴上出言不逊,被我断了你们全家银器首饰的供给,后来她又在马球场上,与秦三合谋暗害长公主,我便又暗中命人断了你们家布匹成衣的供给,差点让你们连她的嫁衣盖头都拿不出来。”
冷溪静静地将以往和陈月茹的过节说出来,临了又笑着擦了擦手里的刀:“这回她又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把你们全家都拉下水,啧啧,陈月茹,你该不会是托生了专门来跟你爹娘讨债的吧?”
如今沦为阶下囚,陈月茹也算是被吓破了胆子,进了这血腥味散不去的刑房,看见那座上面冷如霜的宋念,还有盛气凌人的冷溪,浑身就打哆嗦,再没了从前一半的飞扬跋扈。
“要不然,就先从她开始?”冷溪却当没看见,转头问起宋念的意见,“她老子受一刀,就拔他女儿一片指甲,若指甲拔完了,她老子还有命活着,也还不说实话,那就拔牙齿,牙齿拔完了那就挖眼睛?”
如此酷刑,连宋念听着都直发虚,她自己亦是暗暗抓着他的手,不住发抖。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不关我女儿的事!你们有种就冲着我来!”陈志杰疯了似的挣扎扭动起来,却是依旧没有要招供的意思。
宋念索性铁了心,覆在冷溪手背上的掌心有些冰凉。
“行刑。”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