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正于这年八月廿九,先梁仲坤一步押解着从阳州一路缴纳的赃款抵都。
待他入宫向宋念禀明此番巡盐细务,也没耐心等后续他给他嘉奖升官,就忙不迭地来冷家找了冷溪。
这些日子冷溪果然话算话地告假在家,纵使即便如此,也很少见到冷焕,但她依旧强摁着自己沉住了气,一门心思扑在心穗的婚事上。
不仅如此,她还时不时跟着前院的老张头学着照看前院后院的宅务,俨然也算是当起了半个家。
就连南庭正来了,见到冷府上下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免也要夸上两句。
要知道他们文饶夸赞,都讲究一个词藻优美,修辞得当,直把冷溪夸得心花怒放,笑得收也收不住:“好了好了,南大人就别拐弯抹角的了,今日上门不就是来找我商量你与我家心穗的婚期么?”
南庭正笑得温文尔雅:“我将她寄与冷大人处时日已久,是时候该带她回去了。”
“啧啧啧,好酸哦。”
冷溪故意捧着半边腮帮子嬉笑起来,但是笑过了之后还是要谈正事的,“你放心,婚期吉日我家张妈妈早早就看好了,下个月初十,重阳节后就是个诸事皆夷好日子,你只需按着礼数请媒婆过来过六礼就是了,倒是到时候你府上的婚仪宴席,可需要我从冷府遣人过去帮忙一块办了?”
南庭正先客气地拱手谢过她的一番美意:“昨日进宫南某已将不日完婚的事情告知了官家,官家已经了会命宫中使出来为南某操办。”
冷溪闻言,也不住笑着点头:“这样也好。对了,还有心穗的本家和她那个不成器的生父,我也已经替你们安排妥了,心穗既然是从我冷家府上出嫁,那就跟他姓赖的再无瓜葛了,那老泼皮我已叫人看死了,未来还会时不时让人敲打着,保管不会叫他闹出事儿来,来为难你们夫妻俩。”
诚然南庭正是宋念和冷溪一同点头认证的学富五车却不迂腐之人,于这件事上也看得很是透亮。
那姓赖的要是不像这样早早约束起来,日后轻则有事没事去找他们打秋风,重则还不知要仗着有南庭正这个得意女婿做出甚么胆大包的事来。
最关键的,他们还得防着有别有用心之人会利用他来做文章。
冷溪这么做,将所有赖大找女儿的阻力全都归在自己手下,就算未来真有他们担心的事发生,矛头也会对准她,不会对心穗造成太大伤害。
如此,也算是全了她与她主仆一场的情谊。
将婚男女依照礼数不不再见面的,南庭正便又和冷溪聊了些巡盐路上遇到的古怪案子,直到喝空了她两壶柔夷地雪茶,方起身告辞。
冷溪送他出门的时候,他又摇着扇子道:“对了,此番南某过来也还要替官家问一句,冷大人这两日怎么也不跟他一声就自己告了假,也不进宫去了?”
这其中的缘由大概早就有人跟宋念了,他却还要南庭正多此一举地来问冷溪,意思是在太过明显了。
南庭正躲在扇子后面,学着冷溪刚才的口气啧啧摇头:“真酸啊。”
冷溪格外厚脸皮地当着他的面灿然笑开:“那阿正你等我去换身衣裳,我正好跟你结伴走一段,反正去你家和去皇宫也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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