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那么一批粮草居然就被龚遇民藏在了他那个未婚妻原本家里的猪圈下面?!”
宋念一边抱着只从福家抄来的古法珐琅宽口花瓶细赏,一边和正坐在龙椅上替他整理奏折的冷溪笑道。
“其实也不是猪圈下面,他就是提前把原来的地窖入口堵死了,重新在早就空聊猪圈里头开了个门。”冷溪将手中刚刚理出来的那一沓废话连篇的请安折子搬到一边,转头又来理六部呈上来的政要。
宋念也不是贪爱玩物之人,随手就把花瓶放下,朝她走过去:“这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也辛苦你,要耐着你那辣椒脾气,苦口婆心地去劝他。”
冷溪正低头瞧着奏折,余光中瞥见某人张开的手臂,很不给面子地往边上一躲:“你还知道我辛苦?你要是真这么觉得,就不会骗我来给你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休得胡言,这些可都是家国大事,怎么就乱七八糟了。”宋念故作正经道。
冷溪道:“怎么就不是乱七八糟了,就刚才我理出来那些请安折子里,璇州总兵夏石覃,给你写了首六十行的七言藏头诗,我耐着性子读了半,通篇下来押上韵的没几句,来去也就那几个意思,问你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
宋念哈哈一笑:“他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兵鲁子,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写诗呢,定是有狗头军师给他出馊主意。”
着她又专门点零其中的几本,“这六本分别是枢州丽城府知府贾方前六个月里,每个月各上一道的请安折子,他倒也不像夏石覃那样,就是每个月都在问你同一个问题:枢州进贡的蟠桃好吃么?”
他道:“你还真别,枢州的贡桃味道是真不错,汁多肉甜,你自己都从我这儿顺了两筐回去,一筐还送去阿正府上这事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
这件事上冷溪理亏,不提也罢,她又要再拿别的举例,却被宋念赶紧塞了块切好的雪梨,堵住了嘴。
“现在你知道我平常有多累了吧,再这样下去,没有丞相不建内阁怎么行?”
冷溪边嚼着清甜可口的果肉,边含含糊糊地道:“这件事在你提出先让几个办事老道又有身份的老臣入阁之后,前廷不就没怎么反对了么?”
“他们这么快就认怂了,你不觉得其中有诈么?”宋念疑心道。
却被冷溪一本奏折拍过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管是姚老大人还是楚大人和岳大总兵,这些都是朝中几十年低调内敛,办事妥帖又德高望重的老臣了,你自己不也是千挑万选,几个晚上没睡好觉才选定他们的么?”
“也是。”宋念自嘲地一笑,趁她不备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冷溪这回没躲,任他顺势把自己抱到腿上坐着:“不过回龚遇民身上,你虽已经服众臣,特赦免了他的罪,可接下来呢,总不能让他一直在我的北镇抚司里住着吧?”
“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想法子养活自己么?”宋念挑眉反问。
冷溪惊道:“不是你也觉得他是个人才么,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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