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满哥儿一长大,宋念总为了朝政忙得团团转,是以不久之前就将满哥儿也挪去了重华宫,交由玉昭照料着。
如今宋念被迫装病,她只能身兼两任,一边养着弟弟,一边领着宫人筹备冬至宫宴。
幸而从前的女先生也将理家管事当作她的必修课业,只不过突然要照应这么大的事,一开始自然还是会有些手忙脚乱,但慢慢的,也就得心应手起来了。
另一边,北镇抚司也从宫中记档中查出了那批藏在城北院酒窖里的酒缸之来源,正是当初秦世忠尚在东厂督公任上,宫中照例为其府邸添置的。
那老狐狸当初那般大张旗鼓地变卖家产,辞官回乡,鬼知道其实为了以后的东山再起,他还藏了多少家当在华都城郑
唯一值得冷溪庆幸的,至少从这里看出来,这件事便与她二哥再无牵扯了。
等她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自己对于他的那些怀疑,实在过于主观武断了些。
不管他的性情有多大变化,身为彼此在世唯一的血亲,遇事难道不应该尝试着好好沟通么,为何立马就要去猜忌呢?
想来也是可笑,若换做上辈子那个直来直往的自己,遇到这种事定然半分都不会像如今这样疑神疑鬼。
那与上一世相比,她自己不也变了很多么?
思量到了这里,她心下不免也释然许多,便也想好了,待后日去见过秦世忠的人之后,定然要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好好和她二哥谈一次。
转眼便是与敌人所约定的所谓后日,日落之前,宋念便提前换了衣裳从宫中溜了出来。
不早不晚的,正好能蹭上冷家的一顿晚饭。
“你二哥又不在家?”宋念坐下来的时候,顺口就问了一句。
冷溪漫不经心地道:“我今日才把和福永悟相关的一系列鸡零狗碎整理好递上去给他,而且宫中这不是要办冬至宴了么,近前守卫也是他来负责的。”
宋念松了口气:“那是真的忙,也好,免得他每次私底下看见我,都想一口把我吃了。”
冷溪听着他这口气就好笑,“简直就像是平常人家混子总是翻墙来与青梅竹马的邻家妹私会,每次都被人家兄长发现,然后让人用大棍子打了出去。”
“那这故事的结局应该是,哪怕屡败屡战,此子依旧不改痴心,终抱得美人归。”宋念权当没有听到混子当中的那个混字。
冷溪轻嘲一笑:“这叫甚么屡败屡战,应该是屡教不改吧。”
宋念道:“反正能抱得美人归,屡败屡战,屡教不改那就都随意吧。”
冷家用饭没有屏退熟悉下饶习惯,是以这会儿冷溪平日用惯的红袖和绯烟都在边上伺候着。
他这话一出,冷溪便清晰地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憋之不住的窃笑声。
她登时便有一种良家妇女被街头流氓当众调戏的羞恼感,她忙从桌子底下踹了某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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