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还在关在地窖中的宋念正好从一场噩梦里惊醒过来。
在他的梦里面,他家的小姑奶奶被群狼围困,面对那些冷酷无情的野兽,她却吓得只能像个小孩似的,抱着头大哭大喊,“木头,救救我!木头!救命!”
他不是故意要睡去的,相反,这也是因为他太过清醒了。
在很久以前,他的那几位不靠谱的师父就告诫过他,要是遇到现在这种筋骨,他表现得有多紧张警惕,敌人便也会和他一样。
若想让他们放松戒备,那就得让自己先放松下来。
不过现在既然是醒了,他也便再没甚么睡意了。
抬起头找了找头顶缝隙里的光源,发觉已经不再像白天那般清晰明亮,也不再像之前和那个黑暗里的神秘人说话时那样,还尚能看出有灯火点起的痕迹。
应该已经到了所有人都会去歇息的半夜三更了吧。
他也没精神再去多顾忌甚么,撑开其实早就被他自己用探云手偷偷解开的绳索,蹑手蹑脚地在几乎甚么都看不清的黑暗之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通往地面的那道门。
结果还没碰到那扇门,他便已经听见了从上面传来的呼噜声,而且还是此起彼伏,像是留了两个人专门把守在那儿附近,就为了防着他溜出来的。
大抵是敌人对某人的狡猾和诡计多端太过了解,不止是派了人守在门口,居然连门都是从上面上了几把锁的。
宋念忍不住骂了声娘,想他一代大侠,一国之君,难不成就要被困在这小小的地窖里了?!
绝对不可能!
随即,他便在他的腰带上拆了半天,终于将上面一个类似于钩子般的下配饰拆了出来,又用衣服上几根比较硬挺的绣线拆了下来绑在一起。
弄成一根比较细长的钩子,沿着那道地窖门上的缝隙探了出去。
半个时辰不到,那几把加在门上的大锁就这么被他那些无耻下流卑鄙的手艺,给撬开了。
至于绕开那些已经睡得死沉的守卫溜出去这种事,对他来说也不算甚么了。
眼看这时离天亮也只有一个多时辰了,他并不熟悉永安废城这一块的地形,哪怕是用轻功纵到上面去,也不一定能逃得过德金的追击。
不过,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要逃走的打算,而是转头看向了同样就抱着剑睡在土地神塑像下面的德金。
这堪比猛兽的大家伙像是已经睡熟了,但宋念也不敢冒那个险去凑近他,而是瞄上了他脚边刚刚喝空了的酒坛。
环顾四周,除了睡死过去的各色虾兵蟹将,就是满地零零散散的酒坛子了。
想来他们也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大肆庆祝过甚么吧。
不过既然会喝酒,对宋念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
很快,他便在土地庙外不远处,找到了他们用来藏酒的土坑。
“真是,放这么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门引诱我的陷阱呢。”宋念一边解开自己穿在身上层层叠叠的棉毛绒袄子、棉衣,从最里面中衣的夹层里抽出又瘪又皱的锦囊。
细白而带着异香的粉末从锦囊里倒出来,被他给每个酒坛都均匀地撒了一点进去,在融于冷酒之中时,立刻又变得无色无味,看不出半天异样。
宋念心疼地抖了抖已经被倒得丁点不剩的锦囊,终也只是大大地叹了口气,重新钻回了地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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