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无论是喜是怒,是悲是欢,都无法阻止太阳总是会在夜晚离去之后,准时从东方升起,从西边落下。
宋念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耐心很好的人,但这一整天枯燥而乏味的等待,让他居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不禁想起他曾经被长期封闭五官囚禁于狭窄囚笼之内的大师父,那种长时间幽闭于黑暗,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概念,他简直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而没有发疯的。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等待还是非常值得的。
当冷溪被带走的第二个夜晚到来,地面上的落草帮也像是结束了一天的某些辛苦劳动,又一次聚在一起,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
来自地面上的欢笑和嬉闹的声音与灯火一起传达下来,莫名将宋念的情绪也带着躁动起来。
大抵是之前那个来策反他的神秘人特别嘱咐过,他们给宋念的待遇其实还不错,三餐按时,好吃好睡,更不会有人有事没事地来打扰他。
就连这一顿,上面的人喝酒吃肉,他作为一个囚犯,在下面居然也能跟着沾上光。
“今晚的酒菜还不错?”宋念当着来给他送饭之人的面端起酒碗一口灌了下去,“好香的酒,是你们枢州本地人的酿法么?”
送菜人中的一个见他识货,不觉就和他搭起话来:“那当然了,这就是我们枢州最正宗的狼骨酒,顾名思义就是用狼的肋骨和大腿骨酿出来的酒,是我们帮主最喜欢的酒了。”
“是么?”宋念表情复杂地挑了挑眉。
“那当然,帮主他每天都要喝,不喝就睡不着觉……”那厮话还没说完,就被跟他一起来的人用手肘拐了一下,瞪了一眼,“忘记上面的人怎么吩咐的么,少跟这个人搭话,要不然被他卖了你还得给他数钱呢!”
宋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不再多说甚么了,随便扒了两口饭菜,便让他们替他收拾了,自己则倚在角落里,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确实在闭目养神。
然而按照他所预计的那样,不到两个时辰之后,但凡是喝下了和他一样的狼骨酒的人,便立刻发作起来。
原本还聚在一起说笑打闹的落草帮众人,这会儿或是浑身酸软无力地倒在地上,或是腹痛难忍地满地打滚,哀嚎声不断的同时,还有些笨蛋居然在用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咒骂。
宋念这时候便慢悠悠地掀开了地窖的门,看似步履轻慢地走了出来,他也不着急着直接去找德金算账,而是四下环顾了一圈,又像是在寻找着甚么。
不过很快,就让他发现了自己的混铁棍还有冷溪的绣春刀,都被架在了德金身后的土地神泥像的腿边。
被他当做非常值得炫耀的战利品一般,放在了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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